得不谨慎得多。若在平日里,他们定然会一脚将这身前木架踹起,而此时竟小心翼翼地扶住它,同时唤着身边同伴,欲合力将它抬起来。
“小心些,不好弄坏了!”其中一精瘦弩兵提醒道。
待众人扶起木架,再用余光一扫少主,竟齐齐哑然,四下环视,依旧不见少主。这少主可真是神出鬼没,神秘异常,方才悄然立于主楼之顶,无人察觉,而后便跃下立在众人之旁,却又瞬间消失,仿若从未存在过那般。
“在那!”
终有一人见到黑山寨翠林中闪过一道玄影,那服色正是方才少主所穿的锦服之色。
那抹玄色如浮光掠影,穿梭于林中,时而没入林叶之下,掠起一阵林动,时而又一跃到树顶,轻快至极,终是没入了视野尽头。
“少主,是要亲自出手吗?”此中有人问道。
“我们集百人之力都不曾擒获他,少主一人,还要一试,可能吗?”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自我入雪峰卫以来,便听闻少主从未失手过!”
“那人可是灵师,少主真是要去寻他?”
“我曾听到些小道消息,说少主在扫灭群雄寨之时,亲自出过手,好像那时他是以一人之力斩杀了过百之人,其中还包括了群雄寨所有的精英。”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你说少主会不会也是位灵师?”
“咳咳!”
“咳咳!”此中有一人连续干咳起来,颇有些突兀。
“你干嘛呢,有话就说,咳个鸟呀!”有人反感道,而后忽然醒悟,才意识到那咳嗽之人在给他使眼色,于是陡然一惊,极不情愿地将身子转了过来。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莫要多舌!”墨子山厉色道,他声音本就雄浑,用来唬人,极有威势,况且在这雪峰卫之中,他的威信仅在少主之下,如何能让人不惧怕?
“是!”在场之人皆惶恐。
“少主呢?”
“不知道,但方才我们好像见到了寨外有道身影,冲着那人追去,那服色极像少主所穿射服之色。”
“竟是如此?”墨子山略显诧异,而后又道,“快些收拾好,然后随我走一趟!”
“是!”众人不解,却不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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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郑主道之旁,两匹马儿相邻而立,其中一匹呈棕黑色的骏马在埋头吃草,偶尔得意地发出几声嘶鸣,另一匹褐色大马则无奈地立于原地,高抬颈项轻轻一甩,似想着与束缚它的缰绳争夺主动权。一重甲骑兵正骑于这褐色大马的马背之上,一手同时握着两条缰绳,偶尔翘首望向身旁的黑山,心中嘀咕道:这宇文兵上师何时才折返回来?若再拖下去又见毛毛细雨了,到时湿着一身还要赶路,可太不好受了!
终于望见远处现在一道熟悉身影,正是宇文兵。马上骑兵不由得喜上眉梢,但看到那人踉踉跄跄有些站不稳的模样,又心生疑惑,难不成上师在哪处摔了一跤?这可是有趣了,堂堂一化形境上师呢!
不过这些打趣之话也只敢在心中胡乱说说而已!待回到都尉府,这马上的骑兵再要巴结一化形境上师可就难了,此时若再不懂主动上去献些殷勤,可就过太愚蠢了些。
骑兵立时下了马,也顾不上地上烂泥,强拉着两匹马向远处的宇文兵走去,同时喊道:
“上师,可还好?”
“胡应龙呢?”宇文兵于远处喊道。
“先行回去了,只令属下在此等候上师!”
“娘的,”宇文兵不禁骂道,“就让这黑山土匪再多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