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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成功了!
那个大湖平静了!他们雀跃,高歌,狂奔着将好消息告诉每一个人。
可是来年,又开始了。
那平静的湖水,就像多变的帝王。
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发怒,也不知道它会在何时发怒。
灌县陷入了魔症,周而复始地重复着祭祀。
祭祀的等级也在不断提升。
甚至出现了专门的神职人员。
县民们不傻,相反,正因为他们过于精明,才会看穿这个敷衍人心的谎言。
家中有女孩儿的人家开始想对策。
他们的方法很简单,塞钱,那家的闺女长得不是更好看吗?而且还是处子,龙王一定更加喜欢!
变味了。
或许从一开始,它就注定了会变味。
他们开始想着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杀人,没错,已经不是祭祀了,是杀人!
如果你家中拿不出钱财,杀!
如果你得罪了某个权贵,杀!
如果你不愿嫁给富家子,杀!
杀!杀!杀!杀!杀!
直到十年后的今天,轮到了卿步遥。
如果不是沙心刚好撞见,也许,她的脑袋,也会出现在正在哭诉的那个怪物的肩膀上?
“我不甘心!哪里有什么龙王!”
“我的家人!为何害得我家破人亡!天呐!”
“顾郎,我去后,你可有照顾好自己?”
“孩子,娘对不起你······”
······
它陷入了疯魔,也许从未有人听过它的故事,老灌县人死去,也带走了她们的故事,新的灌县人继承了新的传统,开始了新一轮谋杀。
灌县县民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怪物,他们想不通,真的没有龙王吗?
沙心持续灌注着法力,脸色已经白得像纸,身形也摇摇晃晃。
二郎神见状,按下云头,复杂地看向他。
“还有必要吗?”
沙心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直到将那群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沙心才开口。
“几百年间,你在干什么?”
“你在指责我?”二郎神声音突然高亢了一些。
“对!”
二郎神怒目而视,却发现沙心的脸上根本没有哪怕半点畏惧。
他想一枪插死这个不尊上神的蝼蚁,却又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看那双坦荡的眼睛。
“你不懂吗?对于我们来说,睁眼闭眼间,就是百年。”二郎神终究还是没有出手,他看着天上,声音悠远又寂寥。
他的语气很古怪,可能他从未与人这样说话过。
是了,沙心扯着嘴笑了一下,他是神。
他一次修炼就是按年算,一次访友也是按年算。
凡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算?
在这个四十岁就是老人的年代,匆匆百年,过得太快了。
况且,没有任何理由,就算二郎神没有引导他们,也不会是二郎神的过错。
沙心只是憋着一口气,却不愿与那些“人”说。
他觉得,二郎神更像一个人,虽然他活得很久,但他依旧有为人子的孝道,为臣子的尽职。
沙心不会苛求一个人,也不会埋怨一个人,如果他那样做了,只能说明,他真正认可了一个人。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