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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三张纸,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呢,我还是一塌糊涂。
倒是粟锦红一反常态,精神的不能再精神。或许是烧了锅腊肉香肠,终于补足了些许盐分,更是或者,她的所谓的心愿,似乎很快就能实现。
她细细地数了下日期,数了下我俩在外面一共过了多少个夜,答案是,明天就是正月十三。看来,我俩得在这个地方住上一夜了。
其实,就算他们不来,我俩也得住上一夜。因为,除了呆在这儿,我们还能上哪儿去呢?何况又是晚上。奔波了一天,早已经累的不行,老是靠着那株野山参,没盐没米怎么能行?何况,那根大补特补的野山参,也早已经喝干吃尽。
如果今天不能赶到,估计我俩,真的要葬身大山了。
一个星期没盐吃,我俩早已四肢无力,头昏目眩。我体质好点还没啥事,就粟锦红,已经虚脱的不成样子,无论吃什么,一吃就吐,还老爱抽筋,看什么都看不清。
连日来,我总是在跟她打气,坚持,今天就能到,坚持,今天准能到,坚持……
她实在坚持不下了,眼泪汪汪地抱着我说:
“非,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那个所谓的天池,不过是个幻觉罢了。如果不是幻觉,早就该到了。
所以,与其拿最后一口气折腾,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让我做一会你的妻子,也总比饿死累死冷死强些。”
“说什么呢?”我说,“咱俩就那么容易死?”
为了让她信心不灭,我又跟她讲起我的故事,讲起那几次死里逃生。讲完之后,我说:“放心吧,锦红,我的命没那么薄,咱们没那么容易死。”
“我也相信,你说的或许是真的。但是,你要是这么拖着我,好命也会变成歹命。你走吧,把我放这儿好了,如果你有幸活着出去,记得每年今日,到这给我上柱香好了。
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和你同床共枕,好好的做一会夫妻。”
“说什么呢?”我说,“再坚持一天,就一天,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只要能够走出去,想做多久夫妻都行,还有一大堆幸福没享受呢?要真就这么死了,你就那么甘心吗?”
“那行,那我就在信你一次,最后一次。”
就这样,靠着一个信念撑着,终于走到了目的地。但是,问题来了:本想用“善意的谎言”,去鼓起她生的勇气,可是现在,面对她的满心欢喜,我又该怎么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