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琢磨惊人的蹊跷,随着一声轻咳,一位老师走了进来。
来人是理科班的班主任,姓张,最多三十岁,据说还是个单身狗狗。在分班之前,他带的是程瑜艳她们班。
“张老师好。”我收起按摩指,退后一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听到声音,马竹梅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之后,又迅速将眼睛闭上:
“继续啊,小非,怎么停了呢?”
起初,我还担心有啥不妥,看到这阵势,我的担心纯粹多余!
于是,我又往前一步,给马竹梅按摩颈部。
碰了一鼻子灰,张狗狗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显得很是尴尬。但他立马反应过来,你这孤男寡女的,旁若无人地“秀恩爱”,你都不觉得羞涩,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于是乎,他径直向我俩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农转非是吧?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没脸进这学校了呢!怎么着,无路可走了,琢磨着办补习班来了?”
听到这话,我的脸顿时绿了。看来这只狗狗,注定是来咬人的了,而且还在门外偷听了。否则,怎么会知道补习班的事?
换是往常,我肯定立马发飙。但现在不同了,梅子姐刚刚所说的话,我怎能置若罔闻?何况,这里又是办公室,人家又是个老师,再怎么混蛋,也不能跑这来发飙吧?
“是啊,张老师。您说的对,我是没脸再来这了,不知张老师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说!”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呢!
“我是说,张老师那么厉害,可不可以办个补习班,让俺们也沾沾光?”
“我干吗要办补习班?正规班我都忙不过来,还有闲心弄哪个?”
“也是,张老师是什么人?他带的班,会有补习的吗?办补习班谁个读呀?你说是吧,马老师?”
听我这么一说,马竹梅好不苦菜。她猛地掐了我一把,心中暗骂:好你个农转非,你不知道人家是来找茬的吗,干吗还要接他的茬?
但一旦从口中说出,却成了另一番滋味,真可谓言不由衷啊:
“农转非,你不是来请张老师上课的吗?怎么,老师来了又不说了?”
“不是的,张老师那么厉害,咱哪请得起?我不就是正好顺路,随便过来看看姐姐。”
“算了,别再瞎折腾了,别说请我,就算请河对面的小学老师,人家也会说你神经病!学生办学校,而且还这么小,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张老师,你的眼睛是不是很痛?看上去红红的,应该有病,赶紧到医院看看吧?”
我可没闲工夫听他闲扯,更不能容忍他动我军心,所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断了他的话头。
“算了,别再折腾了,看你这么孤苦伶仃的,跟校长说说,就插到咱们班来吧?”
好你个张老师,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怪不得会是老光棍,原来反应这么迟钝!
“我说张老师,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什么?你说什么?”
张狗狗终于听到了,脸一下黑了起来:
“你是说我有病是吧?
你是不是说我有病?什么东西?真是不知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真是黄泥巴扶不上墙,真是木头一个,朽木不可雕也……”
直到这分钟他才知道,他被人耍了一道。他一边悻悻走离,一边喋喋不休。正当他要消失之际,我突然又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