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一会之后,我俩来到球场,就着冬日暖暖的太阳,躺在软软的草坪上。
我发现,她长大了,是横向的那种大,咱俩一个是横着长,一个是竖着长,怪不得,她才会觉得我瘦。
可是,这个有可比性吗?这根本就没法比啊!
“你怎么来了?
这么远,写封信不就得了?
“写啥写?我得亲眼看看,这里有没有妖精!”
“切,有这么夸张吗?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啥时候回去?是不是要坐晚班车?”
“坐啥晚班车?我不走了。”
“不走了?为什么?”
我一脸狐疑,这家伙真的不会,专门守我来了吧?
“想你呗,还能为啥?”
“知道你想我,但是想我又能咋的,我又不能当饭吃。
还是多多想想,什么可以当饭吃吧!”
她眼睛扑闪扑闪的,煞是好看。我就喜欢看她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看一眼就能没魂。
可只可惜,眼泪老是在里边打转。
转了片刻,她又说道:
“怎么样,现在?”
“什么怎么样?”
“学习啊,还能什么?”
“重点就是重点,学习氛围没得说。
对了,我又当班长了,厉害吧?”
一阵沉默。
“家里情况怎么样?”
“还好吧,也就那样。”
又是沉默。
我俩总是有一句没一句,总是调不到一个频道,总是有点言不由衷,但是话又不能不说。
人和人在一起,不能交心,那真叫一个苦字!
又说了几句,仍然是废话连篇,仍然是毫无营养。
我俩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发现再这么呆下去,只会失去相处的兴趣,这是非常危险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她决定捡要紧的说,打算说完就走。
“我和我妈已离开江边,搬到建江这边来了。我现在在找学校,你帮我问问,这儿收不收。”
“我估计,这个可能性不大。虽然,民中高中部的学生,都是全州各县的尖子,但初中并不是那么回事,初中部正好降了一级,都是建江各个乡镇的尖子,外县的好像没看到过。
不过没事,回头我让……我让班主任帮忙问问。”
差那么一点,我就说出“梅姐”二字。幸好我反应够快,要不又得惹出麻烦。
“对了,雪姨呢?她怎么没来?”
“她今天上班,没空。”
“上班?”
我好不诧异,不是刚刚过来吗,怎么就能上班了?
“对,上班。在建江宾馆,主要是帮忙洗洗刷刷,搞搞卫生。毕竟是第三产业,越到周末,活路越多。”
“啊……那就好,那就好,有个工作,就不用担心没饭吃了。”
“嗯,说的也是。”
这话说完,俺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感觉越聊越生,雨霖干脆站起了身:
“我走了,等会还要去帮帮老妈,这钱你留着吧,记得帮我问问读书的事!”
说罢,她扔下一张伟人头,又扑闪扑闪着含泪的眼睛,转过身就要离去。
“拜托,不要动不动就拿钱激人。”
一看到钱,一看到被人可怜,我就会火冒:“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不要再跟我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