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拿到了翡翠镯子,可在拿到翡翠镯子之前,我差点沦陷。
在灵魂出窍的一刹那,那些黑色烟粒却极速稀薄。我能看到庙妓眉心处借以连接小宠和小胖的红色根须。我的灵魂在跳跃间就断了庙妓眉心上的根须,势如破竹。
然而刹那间整个世界一片血红,那些黑色烟粒虽然淡去,那些在烟粒中生发出来的难亥,却一个个爆了脓血,这脓血就像符咒一样,粘滞住了我的灵魂,但似乎又在滋润着我。那个灵魂就像恶兽一样,贪婪地吞噬着那些血液。
庙妓虽然受到了重创,但一看到脓血爆发,她精神一振,迅速盘腿坐在地上,然后,脱掉手镯放在地上,在手镯的外面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圈,然后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各打了一个符号,那符号有点像“卍”字,但因为字迹潦草,我不确定。然后她将铃杵放在了手镯中间,开始念起咒语来。
她的眉心处突突地似有光亮在闪,黑白色的,极为凌厉,像乌云中的闪电。闪电过处,浓云再次聚集,形成一团一团的,一团罩住萧晓,一团罩住师爷。
师爷已经坐到了一个破旧的圆形三脚铜鼎前面,铜鼎正对着我的那一面上,写着八字黑符咒,那个脚上分别画着两种动物,一种是蟾蜍,一种是飞鹰。那样子,和姥爷的雄库鲁的飞鹰和里面的蟾蜍一摸一样,而且,那蟾蜍,是金色的。
浓烟过处,萧晓发出了一声惨叫,罩住师爷的浓云剧烈地一抖,一股风直扑萧晓,萧晓再次惨叫着被拖到师爷的浓云中。他的衣服已经被撕裂成了布条,隐隐约约,身上似有锁链在响。浓云滚滚,云相蒸腾,幻化出厉鬼的样子,发出呜呜地怒吼声。
罗天一的阴灵也像被刑拘一样,被气团拥着跳到了手镯上面。手镯上的光色不断闪变。罗天一似乎要挣扎,我能看到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阴阳脸,一半白皙秀气,一半焦黑带着火焰,火焰在烧燎着眼睛。
罗天一似乎在向庙妓说着什么,那一张脸一面像是哀求,一面像是怒吼,两股力量扭曲着让他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庙妓毫不理会,她的身体像一团火一样,在噼啪地燃烧着。在火焰中间,那些曾经爆了脓血的难亥,竟然活脱脱地现了出来。他们不再只是有一张脸,还有了完整的身体,前挺.后翘的身段,妖.娆的摇晃着,挂着的似有若无的那么几片衣服,一闪一闪,露出那本不该显露的地段。
庙妓,妖姬,一百零八难亥,在庙妓的手里,居然变成了人.妖。一张张男孩的脸,就像电脑特技一样,被刷出来了头发,被化出来的美妆,跳脱着的衣服。刹那间,地堡里人妖滚滚,肉.浪翻腾。
不知道是否因为灵魂出窍,我那具身体,犹自在挥动着师爷的那把宝剑,本来那样子就格外滑稽,真像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宝剑指向的又是那些难亥,如今更是剑剑虚发,渐渐不支,那双没有了灵气的眼睛,傻呆呆地看着那些难亥,看着那些身体上独特的特色。
有一个嘟着嘴唇的难亥,眨着眼睛,舌头半隐半显,朝着我的身体走过去,那动作,仿佛双腿失了胯骨轴,一蹦一跳的,胸.脯却被带动得抖成了虚线。
我的身体几乎把持不住,握住宝剑的手渐渐松弛。我意识到现在极其危险,可那灵魂,却被那些尚在脓血中没有变化的难亥粘附着,滋润着,让我享受着,无法跳跃,无法闪离,无法回归。
整个地堡,到处都是庙妓的咒语,那咒语变得格外香甜,比甜言蜜语还要让我受用,让我的灵魂和身体同时受用。
谁说空气中有黑云,谁说庙妓正在做法,我分明是在享受一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至尊盛宴。
瞧萧晓那贱气四溢的样子,头发造了型,酷酷帅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