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这药粥的份上,我教你一招剑!”张管事说得很随意,教人一招剑,似乎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但周御辰自小受宫廷礼仪教养,懂得授者即为师的道理,所以他跪在地上给张管事行了弟子礼。
张管事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缓缓伸过手,手指轻轻地在周御辰额头上一点,一点星光没入周御辰的眉心,消失不见。
周御辰顿时感觉脑海中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一个看上去极为模糊的白色身影立于平湖之上,湖水将整个月夜倒映其中,包括那道白色身影。
而后,只见那白色身影变得更加模糊,身影极为飘忽不定,难以辨清虚实。在其周身,剑光如华,如同这月夜被斩碎,纷落在湖面上!清风徐来,湖波荡漾,月夜碎了,整个世界都碎了,碎作点点湖波,与满天星光一道,与满天剑光一道,碎成斑驳的华光,乍一看,周天皆剑……
震撼!周御辰被脑海中的画面冲击得有些失神,那满天如星辰般的剑光,究竟要何种境界才能做到?
“这就是那一剑么……”
周御辰的心情很复杂,张管事临死前教他的这一剑或许他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授完剑,等周御辰醒过神来,张管事便已经没了气息。
他死了!
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绝世高手就这么死了,这让周御辰莫名地难过。
茅屋里很冷清,没有任何声音,但周御辰什么也没做,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张管事的床边,似是在回忆这些天的过往,又似是在为逝者祈祷。
就在张管事死后不久,整座太白山便开始回荡起沉重的钟声,太白山三千弟子皆抬头仰望天空,放下手中的事物,原地驻足,看上去很感伤,整座太白山都变得很感伤。
林风鹤站在云剑峰之巅,那是太白山最高的地方,其双手负于身后,目光里充满了说不清的复杂,其望着北方的天空,心中挂念着故人,却没有只言片语。其身旁的白鹤同样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林风鹤望去的方向,不知是否也感受到天边那抹亡灵的逝去……
同一时间,大梁帝都的皇宫内,手持龙头拐杖的妇人遥望着南方的天空,若有所思,却没有说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皇城诸座府邸也都有人注意到了南方的异样,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
就连遥远的北海冰域,那位深处于海底两万里的白发男子,也抬头望向冰宫的穹顶,似乎他的视线已穿过两万里海域,穿过一望无际的冰海雪原,直达大梁南派的那座仙山。
“星辰既落,太白山便再也无法回归当年的盛景,真是可惜了……”白发男子面无表情,喃喃自语中却满是惋惜之情。
唯独西域那片黑土地上生存的氏族今天格外高兴,来自魂池的预言准确地推算出了南方那位的逝去,以至于魔道六宗齐聚红魔山,开始准备着一些事情。
……
……
太白山一人身故,整座大陆便起了风雨,接下来各方势力必定会有新的动作,隐隐之间,宁静了许久的大陆又将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张管事仙逝以后,太白山便封了山门阵,三千弟子守灵七天七夜以慰亡人。
张管事被葬在了后山的无名冢内,那是只有太白山历代优秀门人才有机会下葬的地方。
就在张管事仙逝后的第二天,周御辰只身来到无名冢,想要独自祭奠一下这位前辈。
踏进无名冢,穿过林立的墓碑,感受着太白山历代先辈留下的忠魂之气,周御辰仿佛来到了一片圣地。
在无名冢的尽头,有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