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眼猛然睁开,幽暗的海底泛着点点红光,我亲眼看着自己成了一头野兽,那被我大脑所认知的触感为植物般生物特性的枷锁囚着的,是我粘连着皮肉所生长的毛发茸茸的双手,不,应该称之为爪,它已不再是人类那般的双手,上边是长长的指甲,毛发密密浓浓的,附印在手上,看起来异为骇人。
上方依稀能够看到泛滥着波澜暗涌的微蓝光,随着我所呼出的气泡的上升,直至消失,我知道,我从昏迷起,到现在为止,已经下沉很远,很远了。。。
我想活下去,心里哀嚎着,祈祷最后一刻的希望,不会被覆灭掉,可心里又在矛盾地说,放弃吧,没有希望了,你已经尽力了,这个样子,你到底累不累。
我,我很累了,很想,很想睡上一觉,是的,很想,泪水模糊了眼眶,眨巴一下眼睛,所溢出的泪从眼角涌出,一下子就和这海水相溶在了一起。
“呼和,呼和。”我不断奔跑着,不顾脚下泥腻,那似被雨水打湿的泥地。我试图想要追赶着一个身影,可,无论我怎么跑,那个背影离我却是越来越远。
“不要走”,我眼泪不经意地流了出来。
身影听了颤抖地停了停,他望望天,一会儿垂下了头,好似叹气一般。
“别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以为他会停留,他抬起了头,背对着我说:“求我?当初你做那么多事情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过我?”
“别走。”我累得跪了下来,眼泪不听话地就滑落了下来。
“算了,我后悔了,我决定回去了,而你,好自为之吧,哼,像你这种废物,哼,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我废物怎么了?要你管?”
“懒得管你。”说罢,他径直就小走几步,然后又停下。
“别走!”我伸出手来,想要紧握住他,似要把他抓紧一般。
“走咯。”说着,他又打算迈出走向远方的一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嘶声竭力地呐喊着,眼泪汹涌着争先冲出眼眶,划过脸颊。
“呵,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懒得管你。”说完,“哒哒哒”一阵小跑,他的身影,逐渐离我远去,直至消失。
徒留我一人在原地打滚,“我不是废物,不要把我乱丢,我不是什么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我有名字的,”
“我不是废物,我有名字的,我有名字的,凭什么把我当垃圾一样随便乱丢,凭什么?”
我被永久地遗弃在,这深海底了,再也不见天日,只感知自己不断地失去重心地下沉着,就连同意识也在不断的失氧的状态下逐渐模糊。
光是什么?我曾经以为那是一道希望,穿透黎明,能够破晓。而如今,我却自嘲自地讽刺自己,光?哪还有光,现在倒感觉能够看见光,是一种奢侈了。是的,很奢侈。。。
“景光,你的头怎么了?”一位老太太,看着青年左耳上方顶着绷带绑着的一个大包问道。
青年默不作声,这时一旁他的妻子说话了,“出去鬼混,被我一啤酒瓶爆了头呗。”青年听了恼羞成怒,一脚就绊倒了他的妻子,准备就是一脚往他妻子的肚子那儿踢去的。
“踢啊,有本事你就踢啊。”
“景光,你疯了吗?亚珍生完孩子以后,身子本来就弱,你这样踢一脚,会把她踢死的。”
“哼!”青年冷哼一声,然后离开了。
“妈妈,明天给我买早餐。”小男孩拿着几块钱的纸币,对着他的母亲说,“我要吃萝卜糕。”
小男孩的母亲接过钱,想了想,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这钱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