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庭院,绕过假山直奔里面书轩而去。
只见左右间开满了鲜花,花朵不是很大,远处的星星点点,行走间浓浓的清香袭鼻,浓浓却不腻。
再往里走有个小树林,种有竹子、杏树、桃树、铁杉等等。
严敏严政二人天天在这里念书,对此是再熟悉不过了。
走到最里处,才来到书轩门前还未进门。
便见严敬说道:“三弟,你来看这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和‘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恐怕再说不出相似第二例了。”
严斌说道:“这有何难,有花堪择直须择,莫待无花空折枝。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语罢似又觉得这两句与先两句前后对仗不妥,思有二三又将己后两句改作:“雕栏玉切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这一对比起来更大觉不妙了,正要仰首出神再想出一双对句来。
忽转头却看见严政严敏站在门口。说道:“二哥,怎么没精打采的?快来做我的军师,大哥正讨伐于我呢。”
才瞧得这严斌,细软头发下是圆满额,坚挺鼻梁上是疏眉眼。正摆得一副求学似渴欲饮海的模样。
严政见了心生几分趣意,自顾走进门去寻了个茶杯,抬腿勾了凳子来坐下,淡喝了口茶又休歇了一番。
才闭眼摆起了古人诵诗时摇头晃脑的架势道:“大哥行此好事,舍弟不愿相帮。”
严斌本以为是友非敌,听到这话半天无语。只得弱弱地望着同坐在旁边的严敏,说道:“我的好妹妹。”
严敏深知他是个书痴,心里想着若是不说与他,他必是好一番死赖缠。但若是轻易说与他,岂不是自开塞水之闸,以后还不知是哪般没完没了。故意说道:“以后姑娘我研墨的事情可是有着落了?”
“有、有。”严斌点头道。
只见严敏来回忖度间,神色一亮、眼带新喜。
右手掌捏成一阳指状,忽齐眉忽比肩,忽衬颚忽点空,一字字道:“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眼前分明外来客,心里却是旧时友。”
一时间四人说话。
严斌想着此对二句自然甚妙,只是后两句不是特别上口。不比先前大哥那两句人尽皆知。忽心内一明似喜似悲朗颂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应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大哥,可妙了?”
平日间本来就愁山感水的严政听得这般诗词朗诵。虽一时间觉得这双句对的甚妙,但也略微感伤起来,说道:“世人只闻书上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便各自称好,我偏不赞同。我看还是人生若只如别离的好。想想千百年来有多少英雄红颜不是初见就开撕的!若人生只如初见岂不是金玉良缘都错过了?若人生都只如离别,那一见如故的自然不讲,那一见开撕的自然懂得珍惜,那仇不共戴天的也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了。要知道俗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去,其鸣也哀’。那之后人间怕是恶不存在,珍惜满天了!”
严斌听得如此鲜言,真真有理,点头称好,自叹平日勤学苦读无奈心少一窍,总是比之不及、差有毫厘。
严敏见这二人一个伤感一个落寞,往严敬处使了好几个眼色,无奈对面是个大木头,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开口强笑道:“大哥,你看这两位哥哥演的可作是否极泰来的经典桥段么。”
这严敬生的是:国字脸首长发廊,厚嘴唇上高鼻梁,一对八字浓青眉,两只平眉蓝目瞳。双目间透出一种淡蓝的清明。乍一看还道他聪明人,细相处才知是糊涂肠。这时听严敏之话恍然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