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宁静的星空下,月光朦胧。
四下无人,砚宣却没有睡,手中拎着一个酒葫芦走出了茅屋,站在门口伸了一个懒腰,从水田间吹来的清凉夜风轻轻拂过他清秀的面庞,顿时让他清醒了许多。
似是很满意这种安静的氛围,砚宣嘴角漏出一丝惬意的轻笑。只见那披在身上的破旧道袍下摆无风自动,脚边的微尘被轻轻吹开,身体凭空而起,然后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屋顶之上。
月下,砚宣躺在软软的茅草上,翘着腿,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酒葫芦慢慢的嘬着,不时有一只只萤火虫忽闪忽灭的飘来,也被他轻轻吹开。
“你倒是会享受!”
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自身旁传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一缕淡淡清气自砚宣头顶飞出,打了一个旋转,化成一道人形立在一旁,正是之前那个白眼砚宣。
砚宣皱了皱眉,闭着眼睛,懒懒的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不能随便出来,怕碰到别的神仙被抓去的么?”
那白眼砚宣也不理他,一招手,砚宣手中的酒葫芦便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滴溜溜飞到他手里,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起来。
酒葫芦被夺,砚宣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干嘛抢我的酒,我喝不就是你喝么!还有你就不能省着点,你看撒出来那么多,真是浪费!”
被那白眼砚宣这么豪饮猛灌,本就不大的酒葫芦眨眼就见了底,他一甩手,又把酒葫芦扔给了砚宣:
“嘿嘿,好酒好酒!虽然你喝就等于我喝,可我还是不习惯喝二手的酒,更何况被你喝过的酒,整个都是一股娘娘腔的味道,实在受不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砚宣为之气结,赌气一般把酒葫芦别在腰间,起身便要离开。
“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说,我问你,那打神鞭你准备怎么办?”那白眼砚宣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
“打神鞭乃三界神物,你就这样把它交给一个只有几百年道行的小妖,可想过若是被别人夺去,这天下会掀起何等腥风血雨!别告诉我你想让她拿着这打神鞭去天庭找玉帝救青丘,这种骗小孩的话就不要说了。”
那白眼砚宣站在他身后,面色冷峻的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打神鞭现世的……”
砚宣一怔,顿了一下,夜色朦胧,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很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那白眼砚宣当即冷笑道:
“哼,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只有十几年的道行?”
砚宣转过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道:
“我早就说过,前世与今生,你有你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你有你的方式,我也自有我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唯有一死而已!”
那白眼砚宣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看着他澄澈明亮的双眼,一时怔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总说要上天庭,上天庭,那是你的事,我没做过神仙,我不知道天庭有什么好。说实话我对成仙很是抗拒,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我……我不知道……”
那白眼砚宣盯着他的双眼,很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来,不过却是徒劳:
“你在害怕吧?”
“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信誓旦旦的说要以死保护自己爱惜之人,不过是因为你没本事。如果我告诉你,上天庭没有那么难,金仙玄仙也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