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怪我鲁莽,给二位赔不是了”。林木英说到此处躬身一揖,解释道:“恩公所见六具死尸乃是恶霸李老财之恶子刁奴。这伙子人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泯灭天良,我此举既是为民除害,又落得顺手发财。得手后,正欲将所得资财运回山寨,岂料走出不远,恰逢恩公二人至此,我只道是那恶子的帮凶到了,这才调转马头不问青红皂白动起手来,着实惭愧,惭愧”。
何雨襄微微颔首:“事出有因,贤侄不必自责,你久居于此,我有一事相询”。
“知无不言”,林木英答道。
何雨襄心里忖度着问道:“不知是否知晓二龙山尸王拦路的传言是否属实?”。
林木英神秘地一笑,向何雨襄近前凑了凑,道:“实不相瞒,这是我有意让兄弟们放出去的风儿,只为掩人耳目,逃避官府缉拿”。
何雨襄仰着脸想了想,点头道:“我原想也是如此,但却弄不懂这里的学问,尸体上被啃咬的痕迹又是从何而来?”。
“恩公不通此间门路,有此一问原是该当的”,林木英也不避讳,侃侃道:“我等所劫皆为有权势之人,若报了官称是被盗寇持械戕害,料来不日即有官军开到,玉皇寨虽险,但羽翼未丰,只恐有被平山灭寨之灾。这二龙山中多有野狗,我等杀人灭口之后,不久必有野狗闻腥而来。旁人乍见尸体情形必道是被恶鬼索命,哪里会想到二龙山深处有我们这么一伙人马,纵然报官说是出了妖怪,官府也是没法的事”。
何雨襄越想越觉有理,不由得赞不绝口,闲谈多时,略为歇息,已有喽啰招呼用饭。
方桌之上摆满酒菜,虽无珍馐,却也丰盛。群雄豪聚,大家谦逊一番,依次落座,劝酒布菜,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木英已喝的满面红光,微有醉意,举杯劝酒:“今日得遇恩公,木英心中好不畅快,若非恩公当年施手,焉有今日木英,恩公大德,木英粉身难报,我敬恩公一碗,请!”。说罢举碗仰首,一饮而尽。何雨襄动容,持杯在手,烈酒入腹,更添豪气。推杯换盏,饮至夜深,兴犹未尽,林木英引着何雨襄到自己房中休息,卫戍自有兵丁安排住所,不必细表。
连日车马劳顿,何雨襄真也乏了,并不客气,与林木英抵足而眠,何雨襄酒量不豪,豪饮过后,已是昏昏沉沉,正值似睡非睡之时,忽觉林木英惊起,翻身下榻,似乎有什么心事,时而踱步,时而把窗向院中张望,何雨襄只道是林木英为玉皇寨中琐事所累,也不多问,闭目自去神游。
门外微风瑟瑟,树叶沙沙作响,飚风如同猛兽一般疯狂地怪吼着,卷起沙石,肆意地击打着窗棂。何雨襄听风声不对,猛然坐起。黑暗中,一个石破天惊般的炸雷,撼得房舍颤动,紧接着便是一个接一个的电闪,将房中的一切被映的清清楚楚。何雨襄斗地一阵寒意袭上来,恍然惊起:“木英!”。林木英见闻声上前:“恩公,您这是?”。何雨襄迅速披上外衣,厉声道:“快掌灯”。
林木英不敢耽搁,立即依言而行,何雨襄秉烛台迅速来至窗前,点破窗纸向外观看,月行中天,祥云流转,银光飘洒,却偏偏此院之中如漆似墨,阴风不止。何雨襄越看越觉蹊跷,没敢轻易开门,低声问道:“木英,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木英有些含糊:“恩公,我也不为何,近来时常如此,但也无需过于忧心,待到金鸡报晓,自然就没事了”。何雨襄急道:“木英,你与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有事但讲无妨,我通些易理,也好于你计较”。林木英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良久才道:“恩公,这事我也拿不准,听山里老人说这是李将军的亡灵作怪”。何雨襄听得好糊涂:“李将军?李将军是谁?”。林木英思慕事已至此,也无需再做隐瞒,索性和盘托出:“李将军乃是前朝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