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肖如此直白，璃灵岂能不知，兀然一笑，明眸仿若秋波，一刹无痕，“只因我救你一命，我便要成为你的良人，你，不觉得霸道吗？”
末肖摸了摸鼻子，“我不做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但强横，似乎还真有一点。”
璃灵看着眼前早已张开的英俊少年，摇了摇头，“但这下咒的理由可不足够？”
“这不是理由，是初心。”末肖上前一步，轻声道：“强者为尊，弱者蝼蚁的荒天之地，你认为什么是理由才是足够，甘愿为一个人牺牲自己，这难道还不足够吗？”
璃灵明眸一霎沉寂，没想到末肖会这般说，竟有些痴了，喃喃道：“真足够吗？”
“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若有一天想要拿走，只需一指。”末恬然一笑，“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呢？”
“一念便是生死的荒天，何来长相厮守、你侬我侬的爱情呢，有的只是纯粹，与之携手共赴黄泉的初心，与之依偎生死相依的执着，而命就是最直白，一指人心的理由。”璃灵平淡的心境骤然破碎，仿若平静湖水被丢进一枚石子，刹那波光粼粼。
她怔怔地盯着眼前年纪相差不多的末肖，已然没有了当初的镇定
但，她却不能如此做。
“真有你这般良人，到真是女子梦寐以求的。”璃灵绣衣流转，低喃道：“不过可惜了。”
“为何？”末肖问道。
璃灵凄然一笑，仿若烟火落逝，透着一抹悲情，“因为我是魂身，自古皆有定律，魂身对任何人都不能芳心暗许，不然下九泉，葬幽冥。”
“屁话！”
末肖断然不信这等定律，扬声说道：“这定律若是神起，我便杀神，这定律若是魔下，我便屠魔，若是这天，我便破这天，若是这地，一并沉了这地！”
璃灵摇着头，无奈道：“你还是太你年轻，这神可是你能杀，这魔可是你能屠，即便这人，勾心斗角已然很难应付，何况这天跟地，你为何非得跟我说这些呢？”
“我也不知道。”末肖坦然一笑，仿若卸下戎马一生的铠甲，从未有过轻松，“我是重信之人，若这次不说，以后或许没有机会了。”
璃灵脸闪过波动，“九殿吗？”
末肖轻抿着嘴唇，微微点点头。
第一次，他有种无从释怀的不安，以及油然而生的忐忑，比巨石台、奴量山、角斗场还要强上百倍、千倍。
这次九殿问世，对这个小小的闽南镇而言，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之争，而他的命运就如海中的一叶孤舟，摇摆不停。
一个颠簸，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他只不过是一颗幼苗，即便躲过风雨，却也忍受不住强行折断。
有了器宗的护佑又如何，这次九殿问世，必然惊动三塔，那在利益引诱下，器宗又怎么护佑得了他呢，更何况本就岌岌可危的二阁一楼。
若真论生死，索性让这一世弥补上世遗憾，心安理得。
“这次怕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我能做什么。”末肖凄然一笑，“若这次，我能够活下来，我会拿着下这定律人的脑袋，万里晴空之下，我娶你，你嫁我!”
说完这句话，魂身末肖缓缓阖上眼眸，声音随同风声飘荡在外，逐渐飘向远方，直至悄然无息。
璃灵身子猛然僵住，心底深处的心弦骤然一动，明眸而定，“若真有这一天，你娶我，我嫁你！”
……
回到人身的末肖发现后背已然湿透，看来刚才那番话让活了一世的人仍旧紧张不已。
不过最终将心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