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奔袭而来,波浪化成一阵疾风,四面随风舞动的旗子杆瞬间断成两截。
“一朝为奴,永世为奴!”
浑厚声音响彻九霄,仿佛一道道波浪直插苍穹,清晰可见的波纹坠入耳畔之内,每个人情不自禁伏地跪拜。
唯有一个倔强少年,背对着众人,孤傲地站着。
血顺着他的额头划过衣襟,滴落在洁白的地面之上,如蛰伏已久的花朵,在炙日一刻,盛极怒放。
如此一幕,天地失色。
无论是奴人,达官贵人,宗脉子弟,只要是匍匐在地的,纷纷仰起头,凝视着被炙热阳光虚化的少年模样,顿觉有几分口干舌燥。
此奴之心,非常人可比。
此刻,十丈开外的忘幽虚骨也注意到了末肖。
他再次临近巨石台上,微微颔首,伸出两根手指,撩起眼前这个执拗的奴人下巴,“奴,我改主意了,七年之后,你若还活着,神脉山,我等你。”
话音一落,忘幽虚骨再次转身离去,瞬息之间,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七,七年,我会赴约,踏平内门,誓上神脉!”
末肖闭上了沉重的眼眸,意志已完全支撑不住他虚弱身子,一头栽倒地面。
人微言轻,却字字诛心。
低鸣的声音徘徊在寂静的巨石台上,像一道冷冽剑锋,刺进了每个人的耳内,身子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平内门—
上神脉——
奴,也可、君临天下!
……
左右塔使的最终离去,让巨石塔上的众人纷纷放下防备。
这些宗脉人士主要是寻找炎流流逝原因,现在还未找到,也只能继续深入九脉寻找。
片刻时间,原本人头攒动的巨石台变得空空荡荡。
但台阶下的众人之中,身形硕壮的蛮云尤为明显,他凝视着末肖,面色却阴戾之极。
他怎么也没想到,蝼蚁般存在的奴人竟然变得这般强大。
虽然只不过是塔使一成之力的三掌,但以一息炎者的修为竟然被生硬抗了下来,心智还真是非同一般。
那九脉肆意凌辱之事,这小子必然会来找回面子吧?
想到这里,蛮云嘴角扬起一缕笑意,转身没入人流之中。
“贱奴,只要解决了你,想必高府对我蛮斗场会另眼高看吧,哈哈!”
……
巨石台之事,它如一块石头坠入闽南镇这个平湖之中,打破了本有沉寂,各种奴人反抗的事情不断发生。
俨然有一股未知势力推动着这一场沉默的对抗。
一天之后,闽南镇三阁阁主主持大会,将这苗头扼杀在希冀之中。
还未起势,便是消失。
虽然这次的对抗只不过昙花一现,并未撩起多少火势,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将原本水泄不通的闽南镇,骤然之间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个口子不大,却如一个火种,将之深埋进了奴人心底。
如今,过了一个月,末府也一直紧闭大门,谢绝一切见客。
而末肖一直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