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灰烟弥漫的登云庄,心中一凉,已淌下泪来——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灵儿虽年幼,却也看出些眉目,凝眉问道:“哥,我爹呢?咱们这是去哪?”。
龙吟风稳了稳思绪,略一思忖道:“你爹说让咱俩先走,他自然找得到我们”。灵儿眨着眼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霎时已噙满泪水。
两条漏网的鱼儿匆匆而逃,身边掠过的房舍树木犹如幢幢鬼影,惊死的老鸹振翅欲飞,复又不怀好意的叫着,二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谁也不肯放慢脚步,兄妹俩心中都有个疑问——我们应该去哪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那二道人正是七叔和二仙姑,却也当真也是受何雨襄之邀前来洛阳,为的却不是佳节之贺,只因龙氏一脉顶梁惨死,金甲铜尸现世,妖首佛陀的封印已被削弱,世间已生异象,多有零散妖孽作祟,适逢铜尸三年度化将满,此行为的乃是共议毁尸固封大计,但将至洛阳之时偏逢大雨不去,因此延误了行程,是以到的迟了。
二人赶至洛阳寻到何雨襄府上,偏偏发现何宅被官兵封锁,二人见此已知何门有变,没敢走正门,绕到西角门,这才有了适才的一幕。
七叔深知紫金阁中封印不少厉害的角色,抢入院内快步赶往紫金阁,二人快步疾驰,二仙姑皱眉提醒道:“陈老七,不能贸然过去,知己知彼才是上策,先眯起来看看形势,才好施援手搭救”。
七叔本不是鲁莽人,全因此事关心,是以乱了芳村,经仙姑一语提醒,顿时元神归位,点头允道:“也好”。
于是二人穿廊过户,专挑僻静之处前行,不多时已来至紫金阁,刚然在宝阁后靠的假山隐了行迹,便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的是一丛官兵,簇着一根攻城槌,未及站定,阁中就有人连呼带骂:“快把门撞破,你的爷都快变糊家确了,何雨襄我****八辈祖宗……”。
为首的军校道:“大人勿躁,洛阳守军定保您周全”。卫军咯咯阴笑着道:“张武,你少他妈扯犊子,你救得我兄弟二人,我周全你个五品乌纱,你若办不到,锦衣卫的刀就架在你脖子上!”。
张武诺诺连声:“大人,您退后,说话门就开”。说着朝抬着攻城槌的官军一挥手,十几位官兵拥着硕大的攻城椎一阵急奔,猛撞阁门,如是反复数次,厚重的阁门轰然而倒。
弥漫的烟尘里,卫军、卫戍二人各抬着一具身着金价的尸体仓皇逃出紫金阁,两人来不及说话,先是扶膝一阵剧烈的咳嗽。罢了,才吐着灰尘对惊愕的官兵喝道:别他妈愣着,救火呀,啧啧啧,乖乖哟,可怜了这一楼宝贝”。张武闻言立即吩咐取水灭火,卫戍盯视着烈焰腾腾的紫金阁,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何雨襄,你狠!”。
他有此一叹,皆因潜伏何门近十载,自以为对何家了如指掌,却何曾想到紫金阁中会有玉石俱焚的消息,何雨襄临死扳动机括,若不是阁外有接应,此时哪有他兄弟名在。
二仙姑审度着形势,不由得又惊又奇,奇的是何以出现了两个卫戍,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卫戍是何府管家,怎么会和官府勾结?为何出现了量具金甲铜尸,难道何雨襄对金甲铜尸有所隐瞒?何雨襄在哪?七叔和二仙姑对视了一眼,却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官兵早有准备,推过两台载有大号铜棺的木车,四人合力掀开棺盖,顺次将两具金价尸装入铜棺之中。
卫戍对张武低声耳语,张武俯身毕恭毕敬的听着,见他时而攒眉,时而沉思,最后已是连连点头喜笑颜开,拣着拜年的话一车一车的恭维。七叔凝神倾听,却连个囫囵的字也挺不全,又见张武正了颜色,挥手唤过兵士,将卫戍五花大绑,卫军对卫戍点了点头,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