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和尚策马急追,马鞭子几乎打折了,却见路上突然起了烟尘,只得循着马蹄声往前死追。龙吟风眼瞅着和尚打马追了下去,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几乎瘫倒在地上,偷眼看向林玥怡,见她仍是在聚精会神的瞧着路上的动静,不由得暗暗佩服林玥怡的心智,眼中忽闪着欣喜的温柔,忽地生出上前抱一抱她的冲动。正胡思乱思量着,正自恍惚,忽听林玥怡道:“这伎俩瞒不了太久,咱们还是快走”。龙吟风没听清林玥怡说了些什么,揩着脸上的汗,尴尬地笑了笑。林玥怡见他不动,又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龙吟风道:“不能走大道了,咱们先顺着树林向西走”,龙吟风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便随着向西疾奔,约莫奔出五里,龙吟风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是跑......跑不动了,得歇会,喘......喘口气再说”。林玥怡放缓脚步,温柔的笑道:“你这么跑不行,我师父教过我,要练成上乘轻功,讲究的是神行胸中一口气,意守丹田一柱香”。
龙吟风被此言激的一颤,他天生不服输的心性儿,绝不肯在别人面前低头的,脸上倏然改了颜色。于是不等林玥怡把话说完,因强笑着打断道:“我说笑的,姐姐何必当真,咱们再跑快些,免得被那秃驴追了来”。说罢,有意加快脚步,风也似的一头蹿到前头带路。林玥怡不知他的心思,想他平日里爱说玩笑,便当了真,飞身跟了上去。那龙吟风一看林玥怡跟了上来,竭尽浑身力气狂奔出数步,奈何又被林玥怡轻描淡写的赶了上来。初时还可凭一股蛮力硬挺,后来竟觉脑袋发沉,胸口发闷,两条腿似乎灌了铅,几乎不知道步子是怎么迈出去的,偷眼看林玥怡,见其脚步轻盈,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要说自己不服,那是瞎话,但此时再无讨饶的余地,竭力堪堪支撑。
天色越发阴沉,西北挑起了一片黑云,看来不久便有雨将至。二人一口气奔出十余里,龙吟风已是头昏脑涨,步子僵硬,天虽闷热,可淌下来的汗却是凉的,心下暗暗鼓着劲儿,正自发昏,又听林玥怡喜道:“前面好像有人家!”。龙吟风勉强支起僵硬的脖子抬头观看,果见不远处几座茅草屋孤零零的立着,心下暗喜:“到了那里,无论如何也要找个说词歇了,当真是跑不动了”。
正想着,已见房屋轮廓渐渐清晰,耳边隐约便是孩童嬉戏打闹之声,还齐声诵着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搂搂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搂搂搂”。歌声之中夹杂着嗡嗡地响动,狐疑着奔出几步,眼见一大群蜻蜓漫天飞舞,有一年纪稍大的孩童带头,手持一个简易的网兜,追捕着低飞的蜻蜓,身后几个孩童欢呼雀跃的跟着,手上虽无器具,也凭空挥舞着小手忙活着。林玥怡止了步,问道:“搂搂搂是什么东西?”,龙吟风耳鸣的厉害,胸口几乎要炸开,哪有心思去理会这些,胡乱答道:“搂搂搂就是搂搂搂”。林玥怡不解,追问道:“那搂搂搂到底是什么呢?”。龙吟风极力抑制着心跳,顿了顿又道:“大概,大概是方言,唉,可能是马,也可能是牛,是羊”。林玥怡抿嘴儿一笑,心知龙吟风又在胡言乱语,但也无意戳穿。
两人并肩齐行,心中却都在思量——既然不怕天,也不怕地,却只怕搂搂搂,不用说那搂搂搂一准儿是个十分可怕的东西,可这搂搂搂倒地是个什么东西,龙吟风适才已装了个大明白,自然不好意思再去问,而林玥怡不想让龙吟风太过尴尬,便也不问。
那几个孩童年纪都在五六岁,一见两个陌生人来了,都有些畏惧,怯生生的避开,像看猴子一样躲得远远地看着,两人被看的有些发毛,心中越发怀疑那所谓的搂搂搂倒地是个什么东西。
“啪”,龙吟风脸上一凉,接着肩膀上又是一滴水珠,难道是下雨了?心念刚至,雨点已稀稀疏疏的掉了下来,当下与林玥怡赶紧觅所避雨。走出两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