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风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脚步声,接着又是“吱呀”一声,三人已推门而入,不待龙吟风说话,独目汉子劈头盖脸问道:“小子,拿你爷爷当猴耍呢是吗?”。龙吟风闻言心中一凛,数个念头瞬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难不成时才我们说话被他听见露馅了,亦或是哪里出了纰漏被识破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扛了,当下强作镇定,也不接话茬,嬉皮笑脸道:“他说是我老子,你又说是我爷爷,他叫你大哥,哎,你们爷俩的关系当真是乱的紧了,我脑子不够用,敢问你兄弟三人私下如何称呼”。
龙吟风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只盼从三人身上看出破绽,独目汉子与黄发汉子对视一眼,正欲发作,山羊胡赶紧阻拦道:“我说你这娃子忒也滑头,说尽了瞎话,绕着圈子的耍我们,真当我们兄弟是傻子吗?”。龙吟风一脸委屈:“那二位是不是傻子不好说,可我看大哥你绝对是个精明人”,说到此处,故意递了个台阶儿,“我年纪轻轻,走的路尚不及三位吃的盐多,说了瞎话如何能瞒得过你们三对雪亮的招子,罢了,罢了,真话也好,假话也好,权当我没说”。
龙吟风边说边用余光偷偷打量三人的反应,见三人都转着眼珠不说话,便知道有机可乘,方平心静气道:“我兄妹也是无依无靠之人,江湖上漂泊多年,响当当的招牌——全凭信誉二字,断没有欺骗你等的心,话说回来了,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儿不是”,说着便要淌下泪来。
龙吟风所料不假,此三人当真是以言语相诈,见他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疑虑失了大半,沉默良久一言不发。成与不成全系于此,龙吟风心中忐忑,犹如百鼓齐擂。
足有移时,独目汉子方忖度着道:“好吧,姑且就信了你...”。山羊胡心思缜密,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插口道:“话虽如此,可你说的条件我们却不能尽数应允”。龙吟风料到会是如此,却假意惊道:“什么意思?不答应,那我绝不会说”。山羊胡揪着胡子道:“小老弟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龙吟风没答话,山羊胡继续道:“既然都是走江湖的,丑话儿不妨说在头里,富贵若能得,我们兄弟自然不能亏待你们,三成不是问题”。
山羊胡见龙吟风没出言反驳,顿了顿,继续道:“放你兄妹离去也不在话下,只是要先取了宝贝”。龙吟风心里早把山羊胡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却不露声色:“你若不答应,我决计不会向你透漏丝毫”。独目汉子一边擦拭着手中的短刀,一边接口道:“这恐怕由不得你”。林玥怡早已猜到龙吟风的心思,哪肯让他只身涉险,暗下决心若不能侥幸逃脱,三人便一同赴死,于是不等龙吟风再说,抢先道:“好,就依你,我们兄妹三个与你同去便了,你说什么时候动身”。山羊胡拍手赞道:“好!姑娘虽年幼,却真也不让须眉,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动身取宝,财宝在哪?不妨说与我知”。龙吟风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城北,登云楼”。
三人闻言相顾失色,城北的登云楼闹鬼!山羊胡迟疑道:“二位哥哥,这个...”。龙吟风忙一旁讥讽:“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独目汉子一拍桌案,荡起滚滚微尘——“走!”。
三更,城北。
淡淡的月光只勉强照亮寂静的道路,道路两侧皆尽两层的买卖铺户,天色这般时候早已关张歇了,只挂在店外的幌子还随着夜风微微摇摆,娑娑作响。白天繁华热闹的街巷夜里冷清的多少有些渗人。黄发汉子性情急躁,走在最前,独目汉子与山羊胡走在最后,断了龙吟风三人的去路。
山羊胡手握腰间刀柄,警惕的四下打量,唯恐被人发现,心中隐隐又有些窃喜,登云楼顷刻便至,财宝垂手可得,富贵就在眼前!想到得意处,竟低声哼起了京韵小调。独目汉子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