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师兄,退兵决计不可。”这时候三大班首也已经恢复得当,听闻住持要退兵,连忙制止道:“师兄,此次出兵乃是攸关我寺生死存亡的大事,如何能够因为一句戏言,一场赌斗就能决定。”
“师弟,为兄已然在世尊面前立下誓言,如何能够违背。”住持摇头道:“须知这出家人不打妄语,若是出尔反尔,如何能做得一寺之主。”
“出尔反尔!师兄你说的可还真好笑,你犯下的罪责又岂是一个出尔反尔所能概括的。”那西堂和尚指着一旁的老板娘说道:“师兄,你可别忘了,你曾经犯过的大错。”
“阿弥陀佛,此错是贫僧所筑,自觉有愧世尊,有愧佛心,却无愧于自己。”住持双手合十道:“待转圜寺中,贫僧甘愿受一切责罚。”
那三大班首哪里能够等到转圜寺中,若是少了自己这路兵马,只怕周家的叛乱就要失败了,到时候赣榆封君那里追查下来,自己哪里落得了好,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强逼着住持进兵。
“今日你若愿意进兵,则此事小弟愿受戒律责罚,为师兄隐瞒,如若不然,小弟便将师兄大错公之于众。”那西堂和尚说道,他的话引发在场僧众议论纷纷,究竟住持犯了什么大错?
“阿弥陀佛,师弟,此事就由贫僧来说吧。”住持高宣一声佛号,眼神中有些怀念也有些愧疚:“寺中僧人常说贫僧平日里冷漠严苛,唤贫僧作冷面金刚,却不知道贫僧的内心也曾经火热过。”
“说起来此事与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差不多,一个小沙弥爱上了山下的农家姑娘。”住持说到这里,不仅笑了,似乎那是此生最快乐的事情:“于是那一天,那个小沙弥褪去身上袈裟,忘了心中佛法,同着那姑娘私奔了。”
“就这样,他们东躲西藏了一年多,过着清贫却又快乐的日子,他们本以为就可以像这样长相厮守,可是世事岂能就让人如意。”
“那小沙弥是寺中佛性最高之人,是公认下一任住持。所以在那一天,从外面做工回到家中的小沙弥找不到了自己的妻女,他在外面疯魔般的找了三天三夜,只见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师尊。”
“师尊并没有因他背弃佛门而责怪他,仍旧将他领上山,让他做下一任住持,从此以后他将一腔热血埋藏心中,所以人们都称他为冷面金刚。”
“什么!这小沙弥是住持!”
“住持竟然破了色戒!”
“阿弥陀佛!”
在场僧众除寥寥几个佛性坚定之人,只是看着住持也有惋惜,其余人都只觉得此时此刻便如天塌地陷、江河倒流一般,连住持这般人物都会破戒,那自己还修习佛法,苦守清规戒律作甚么!
换句话说,若是破戒不能成正果,那么连住持这般人物都会被心魔诱惑,那自己如何能不破戒?可若是破戒能够成正果,那自己身为律宗弟子,修习这清规戒律又有何用。
“阿弥陀佛。”住持知道在场许多僧众佛心失守,放出包含佛性的真气笼罩住众僧,护佑他们的心神。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只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无漏大阿罗汉。佛子住持,善超诸有。能于国土,成就威仪。从佛转轮,妙堪遗嘱。严净毗尼,弘范三界。应身无量,度脱众生。”
“什么人,什么人在念经文。”迷茫中的众僧不自主地跟随着那人念诵经文,一卷楞严经念罢,原先几近碎裂的道心重新凝聚。
“是住持,是住持在念佛经。”有僧人醒来,见到住持盘腿坐在众僧面前,宝相庄严,但是却与平时不同,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笑容,再不像曾经的冷面金刚一般。
那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