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等人回到府衙中,正遇着冯舟在门口迎接,冯舟见张诚满身血污,连身上袍子都不见了,暗道一声不好:“主翁,这是什么回事?莫非是丑奴?”
“嗯?先生也知道丑奴!”张诚说道:“那先生怎么……”
“唉……是在下托大了。”冯舟有些愧疚地说道:“那日在府中见过丑奴之后,在下便对他多有注意,也去询问了府中老都管,知晓他只有一人,突然出现在这赣榆城内,便知道他必有所图。”
“但他又没有明显破绽,在下实在不好定罪,将他捉拿,而且又考虑到主翁平日出行必然是几位将军都跟随在侧,所以也将那丑奴没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一时手软竟然险些筑成大错,看来此事过后得为主翁寻一位新的谋士了。”
“先生不必如此,今日虽然凶险,但我这不也还没事吗?只是现在城中局势如何。”张诚宽慰冯舟道。
冯舟说道:“主翁,看来我们都小觑了这周家,竟然能够请动那帮贼秃出手,不过这也无甚大碍,最后终究是要等到高手过招方能解决的。”
说着,冯舟将周身气势提升到极致,倒是骇了典韦一大跳,没想到冯先生的实力比起自己来,只高不低,也许比自己更早触碰到那层薄纱。
“现如今贼人势大,但是足以为惧的只有周家和海贼。”冯舟说道。
“先生,那些僧人怎么办,那可都是兴会寺中的武僧,个个都是后天修为,完全不亚于寻常的武士。”现任门下令尹周天说道,他是赣榆人,早就听说过那些僧人是如何施展雷霆般的降魔手段的。
“这个不必担心,那些贼秃自然有他们的目标,也有他们自己的对手。”冯舟笑道。
“先生莫不是说的是智深?”典韦说道:“智深可是只有一人啊,虽然他的降魔金钟罩已然大成,但是智深也不是铜头铁骨,若是被群僧围困依然是必死之局啊。”
典韦一想到常与自己把酒言欢的洒脱和尚孤身去迎战数百武僧,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此刻就在大和尚身边,同他一起应对。
“老典莫慌,我这么说肯定是有我的判断,不要忘了,我修的是道法,灵觉远胜过武士,这城里藏着的哪些人可是瞒不过我。”冯舟笑道。
典韦也知道冯舟并不是什么无的放矢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又问道:“先生,这些僧人不足为虑那另外两路人马该如何出手呢?”
“虽然周家请来那群贼秃出乎我的意料,但是剩下的这两路兵马我早有计较。”冯舟望着张诚笑道:“主翁可还记得糜芳。”
“对哦,糜芳哪儿去了?”张诚那日听典韦说过,糜芳带着两千僮仆前来助阵。
这两千僮仆可不是一般仆役,都是遴选出来的精壮汉子,虽然赶不上武士,但是比起乡间临时召集来的野人可要强太多了。
但是张诚也只是听了一个名号,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着。
“莫非他们已经被先生派出去了?”张诚问道。
“正是,在下将他们派到了码头那里,让他们迟滞海贼们的行进速度。”冯舟笑道。
“迟滞速度?”
“正是,那些海贼多是悍勇之人,寻常武士都不一定抵挡得过,何况是僮仆呢!”冯舟说道:“我并不要他们能够击败海贼,只要他们在沿途多挖陷阱,给我们争取到击败周家的时间就行了。”
“那这样便好。”张诚说道,毕竟糜芳还年轻,带着一群没打过仗的僮仆去迎战凶狠的海贼,他心里还是有些虚的。万一把这小舅子赔进去,他还怎么去朐县见媳妇和大舅子呢!现在只是骚扰迟滞,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