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康回到府衙的时候,正遇上府衙里专司采买的仆役,那仆役还没见着费康的声音,便远远地闻到费康身上的气味,再一瞧,看见费康从大街上正往里走,便捂着鼻子厌恶地说道:“我道是哪里来的恶臭,原来果真是你这个污烂人走了过来,自己不好好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德性,就凭你也配走大门?”
说着他上前只一脚便将费康踹到在地,指着不远处的狗洞对费康说道:“看见那个狗洞没,下次进府便从那里进来。”
那仆役冲着费康叫骂了一番,心情好了许多,就连今天被老都管责骂的事情一时记不起了。
“哟,孙二你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府里做了好大的官职呢!”正在孙二叫骂的时候,他身后有人说道。
“什么人敢管你孙大……”孙二嘴里嚷嚷着扭过头,却见来的是府里的老都管,顿时便蔫了下来,低着头说道:“老都管,这丑奴不懂事,我便管管他。”
“管他,呸,你也配。”老都管说道:“老朽在府衙里不知多少年了,伺候过不知许多县令、守备,平日里也不敢说要管谁,你这可倒好,教训起人来比老朽还厉害,怕不是盼着老朽死,好坐老朽的位子!”
“老都管,小人绝无此意啊,老都管!”孙二虽然在费康的能够逞一逞威风,可是在老都管的面前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哪里还能存得住半分脾气。
“哼!算你还识相。”老都管重重地哼道:“念在你今个儿身上还有差事,我便饶了你,还不快滚。”
“是是是,多谢老都管。”那孙二怎敢多做停留,得了老都管的命令,飞一般地跑开了。
等那孙二走了,费康才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跑到老都管面前哇哇乱叫,似乎是要感谢老都管。
老都管听得不耐烦,挥挥手便要撵他走:“你这丑奴今日却跑哪里去了,莫不是又去烟花柳巷里同着那些不守妇道、败坏门风的妇人鬼混了?”
“你好歹是府衙里的人,那走出去也是有脸面的人物,怎好与她们那般下贱的人来往。更何况这新来的封君主人也不吝啬,那些吃穿也不曾短过你的。等你在府上做了几年生活,攒下点钱,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媒婆帮你讨个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才是正道,现在却同那帮小子学坏,没来由得把钱抛到水里去。”
费康知道老都管说的话是为他好,也明白老都管不晓得他混入封君府的目的。若非那日藏在草丛里的时候被人撞破形迹,否则他早已经将张诚刺死了,又何用等到现在。
不过若真是自己将张诚刺死的话,那些恼怒的武士追查下来定然会追查到老都管这里,他也会受牵连吧,只是自己却管不了这么许多了。
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杂念都清空,好像自己就是丑奴一般,站在老都管面前不说话。
“好啦,老朽就是今天心情好,气顺,看你小子顺眼,所以提点你两句。若是你跟那孙二一般不知好歹,老朽可别说提点你了,还要寻你的痛脚好好地炮制炮制你呢!”老都管说了这么许多话,也是有些累了,大手一挥道:“还有今天你光顾着同那些小娘们睡觉了,连府里的茅房都还没有打扫。”
“那茅房此刻已经臭哄哄得不像个样子,就是来了一头牛都能给你熏死,你现在赶快给老朽去打扫,手脚多麻利些,老朽一会儿还得出恭呢!”
经老都管这么一说,费康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出门出得急,把手里的活都撂在了一旁,忘了打扫茅房。
听了这话他这才匆匆地咿呀怪叫着往茅房去了。
等到晚上老都管到茅房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了早上的臭气,老都管这才满意地蹲下放松自己,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