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诚在周家吃完饭,收拾得当之后,让蒋钦把早已准备好的告身文书从背包中取出,交给那些子弟们,嘱咐他们明日卯时去府衙报道。
“恭喜老舅啊,这次招到不少人物。”回府衙的路上,典韦笑道:“我看那些子弟虽然穿着破旧,但是双眼中炯炯有神,不似那些行走的尸体一般,日后必能有一番作为。”
“是啊,也不知道冯先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人。”张诚粗略地看了看那些人,也是很满意:“回去一定要问问他。”
正在几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的时候,只见这前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聚起了一群人,将道路都堵塞了,人群越聚越大,久久不得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张诚与三人对视一眼,他们也来了兴致,便要往人群里钻,所幸典韦三人块头大、力气足,将周围的人都挤开,再加上那些平民见四人穿着,估摸着是个武士,也不敢离他们太近,于是见他们靠近,便自发地让出一条路来。
等四人到了近前,便看见是酒馆里的小二正指着一名浮屠僧在那里吵闹:“你这浮屠僧怎么这般不讲究,我听人说你们浮屠僧戒酒戒肉,可是你怎么荤素不忌,只管来我店中索取。”
“他们守他们的戒,贫僧我自吃贫僧这一桌酒肉。”那浮屠僧生得好大身量,约莫八尺有余,膀大腰圆,一双臂膀不知藏了几千斤的气力,虽然身上裹着一袭袈裟,但是腰间佩着一柄戒刀,手中拄着一根四五十斤的镔铁禅杖,若说他是城外剪径的强盗也比说他是寺中的僧人来得靠谱。
“你这僧人怎么这般无赖。”那小二能够跟这浮屠僧争吵,也是很有勇气的。
“贫僧哪里无赖,不是你家主人说要施舍浮屠僧吗?否则贫僧还不上你们家来呢!”那浮屠僧一副看不上这家酒馆的样子,让那小二气的一肚子火。
“那是我家主母仁慈,深感你们这些浮屠僧不容易,方才舍你们一些米粥,哪里是舍给你们酒肉的!”那小二说道:“大和尚你吃这些酒肉,犯了戒律,难道不怕死后下到九幽地狱吗?”
“你们家何曾说过只施舍米粥。”那浮屠僧指着酒馆放在外面写着施舍二字说道,是啊,是不曾写只施舍米粥几字,可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浮屠僧,竟然要吃酒肉:“更何况若真有地狱的话,贫僧倒想要去闯闯。”
小二也是一时词穷,也不知道自家酒馆今天是中了什么邪,惹了这种无赖僧人前来厮混,过了许久方才说道:“你这僧人,就算不怕下地狱,难道不怕回到庙中被长老责怪吗?”是呀,不怕下地狱,那寺里的长老的责打你还能不怕?
“庙?洒家已经没有庙了。”那和尚也不以贫僧自称,撂下这句话,又说道:“你这店家真是聒噪,让人吃酒都吃不爽利,洒家不要你这店家施舍,自己拿钱买些酒肉又何妨。”
“这……这……”那小二哪里见过这场面,不愿舍酒肉虽说也有差钱的意思,可是拿了钱卖酒肉又是什么道理,若是让城外金山镇兴会寺的僧人知晓,还不得打砸了自己的酒馆。
“你这小二是什么意思,这来这去的不愿意卖酒肉给洒家,难不成是瞧不起洒家吗?”
说着,那浮屠僧拽下腰间的褡裢,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多少铜板落在地上,惹得在场众人哄抢。
“这里在做什么!”在众人忙着捡钱的时候,一声娇喝从酒馆里传出,原来是酒馆的老板娘。
见自己主母出来了,那小二也顾不上抢钱,跑到老板娘面前诉苦道:“主母,都是那浮屠僧胡闹,在这里惹了乱子。”
那主母仔细打量着这小二,看他身上鼓鼓囊囊,比早上出门的时候又胖了一圈,她笑了笑,冲着外面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