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兴走后,张诚便请来冯舟到密室中商议,他将之前池兴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都复述给冯舟。
“这么说来,这赣榆的水还挺深。”冯舟说道:“常言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可是咱们既然来了这里,这些地头蛇哪怕他们是真龙转世,渡劫就差一重,在下也会帮主翁压下去。”
“适才主翁与那些人饮宴的时候,在下去翻阅了府衙中的档案记载,这赣榆算是一处好所在。主翁名下应当有一千户人口作为主翁佃户,明日在下先去坊间走一走为主翁选出来。”
“那就有劳先生了。”张诚说道:“明天我要去周家拜访,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嘱托我的?”
“主翁,自然是让他们家的子弟出仕了,而且还不用放在府衙里的要冲部门,就在主翁的身边养着,做主翁的侍从,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虽说荣耀这种东西唬不了周津(周老太爷)那种老狐狸,可是唬一唬他们家的子孙还是可以的。”冯舟笑道。
“这冯家一直在江淮道和兖州之间来回摆动,据说当年二公子挥军攻打琅琊郡,结果被兖州刺史赵璋迎头痛击,打得大败,兖州的兵锋直指东海郡,这赣榆城在那一次也失陷了,可是这些豪强们常年向兖州输诚,所以并没有被来势汹汹的兖州兵马洗劫,甚至周津这个老不死的还出任赣榆的县长,为兖州兵马征集粮草。”
“我去。”面对周老太爷这么骚的操作,张诚不由得爆了一句后世的粗口:“他这么跳难道不怕日后拉清单吗?额不对,这老家伙可还安稳地坐在这赣榆城里。”
张诚困惑地看向冯舟,冯舟笑道:“主翁,这周津可跟原来的高邮封君私交很深,每逢三节两寿,他们家可会给高邮一笔丰厚的礼物,而那次挥师救援东海郡的统帅正是高邮封君,那老家伙对高邮封君哭了一通,表明自己从贼完全是迫不得已,然后还附上一份厚谢。这高邮封君本来就不愿意继续北上与赵璋那条老狐狸争斗,既然周津拿着礼物来归降,,失地都夺了回来,他也落得清闲,便遣散了征集的军队,自己回江都城复命了。”
“如今那位高邮封君已经死在江都城里,这老家伙不会直接投奔到兖州那里去吧。”张诚说道:“毕竟他们家跟诸葛家可是沾着亲戚,亲戚之间总归是好说话些。”
“主翁,像周家这样的两面骑墙的家族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怎么会把自己绑到一艘船上呢?”冯舟笑道:“两边倒的家族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为两边都不希望把他逼到对面去,但若是他彻底倒向一边的话,只会得到另一边的疯狂打击,而且归顺的一边出于消耗他的目的,这救援也不会特别快,只会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手,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
“如今主公要做的就是向他们示好,表明治理赣榆还需要依赖他们周家。”冯舟说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主翁是赣榆的封君,有的是时间同他们周旋下去,只要在这里站住脚跟,就能够压制住他们,这一点是历代的守备官都做不到的。”
“除却周家,赣榆还有两家比较大的豪强,分别是谢家和高家,只是这两家与周家还有些不一样,谢家家主是个年轻人,刚刚继位,在家族里面还没有什么话语权;而周家的家主就更不济了,索性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手中的大权尽数落在他的母亲手上。如果说主公想要有什么进展的话,也不妨从这两家这里入手,也许会有奇效。”
“这些消息先生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今日酒会上,这两家来的都是老头,池兴说这是两家的族老,害得张诚当时还以为所谓族老就是族长的意思,幸好没说出来,否则又要被冯舟取笑了,他笑道:“倒显得我这个封君有些失职了。”
“都是本地的档案中记载的。”冯舟笑道:“主翁,如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