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彪才转醒过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哭得泪眼惺忪的妻子:“夫人,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颠?”
“夫君,这里是咱家的马车。”陈彪的妻子答道.
“马车?我怎么会在马车上?”陈彪闻言一把坐了起来,说道:“夫人,你说实话,咱家究竟怎么了,爹他怎么了?”
“夫君,夫君。”陈彪的妻子想了想,知道也瞒不过陈彪于是说道:“爹他昨天在高邮城里,在高邮城里……”
“在高邮城里怎么了?你快说啊。”陈彪说道。
“爹他昨天,在高邮城里战殁了。”陈彪的妻子说道。
“爹他,怎么会呢?”陈彪闻言,忽然捂住胸口,惨叫一声:“痛煞我也。”又昏了过去。
他们这里手忙脚乱暂且不谈,只还说昨夜的高邮城里。
将陈彪送走的陈勇仍旧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默默地喝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陈勇,你可真狠心啊,这种事情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瞒着,真不像一个当爹的。”月色下,一张魅惑妖艳的脸庞出现在鼎香楼上,用着挑逗的语气对陈勇说道。
“夜叉,我这个当爹的做事情,似乎还不用你这个无儿无女的老妖婆来嚼舌头吧。”陈勇说道:“若是我的事成了,我自然会把他们接回来,若是事有不成,送他们离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不是吗?跟着你们的决定我下的,与他们无关,他们没必要牵连进来。”
说罢,陈勇又仔细观察四周,却发现夜叉身边却是空无一人,自己最希望得到的援军完全不见踪影,盛怒之下,他冲夜叉怒吼道:“援军呢?你说得援军呢?我这里舍家舍业与你们胡来,到头来你们却将我卖了,果然你们这些叛党不足为信。”
“男人啊,总是这样冲动、易怒。”夜叉舞动着曼妙的身姿,来到陈勇的面前说道:“怪只怪你的重要性太低了,与这天下间即将发生的大事相比,完全是米粒之珠与皓月争辉。”
“大事?那还有什么事情?”陈勇越发觉得夜叉在推卸责任:“你说出来让我听听,若是我觉得不是大事,我便一掌将你毙了。”
“哟,陈大官人好大的火气,听奴家慢慢同你分说啊。”夜叉的声音极为魅惑,就连如今因为暴怒而心志坚定的陈勇都有些要被她触动:“你们这些江淮道的人啊,总是把自己看得太重,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井底之蛙,不知道天下间的大事更迭。”
“你莫要啰嗦,只管说。”陈勇有些不耐烦。
“好好好,奴家便告诉陈大官人,这端坐在洛阳的大司马大将军刚刚下达了命令,要召集天下诸侯武士进京演武。”夜叉的脸上满是嘲弄不屑:“陈大官人,你可知道上一次大司马大将军召集天下诸侯武士进京演武是为了什么吗?”
陈勇这边听完早已经一身冷汗,浑身颤抖,他虽然是武士,平日里不爱学习读书,可也知道这召集天下诸侯武士进京演武意味着什么,他咬紧了牙关说道:“上一次进京演武,乃是一百年前的那位横空出世、席卷六合的大将军做的,目的是重新制定天下间的秩序。”
“如今你看来,自己还重要吗?”夜叉戏谑道,这当然不重要,他陈勇不过是江淮道的一个小豪强罢了,哪里能够跟重定天下秩序这种事情相提并论。
那陈勇噗通一声跪在夜叉面前,头磕得砰砰响,他一边哭一边说道:“夜叉护法,你带我走吧,我一心追随圣教,我愿意为了圣教赴汤蹈火,赴汤蹈火啊。”
“哦?这时候觉得我们不是叛逆了?我们是圣教了?”夜叉伸手在陈勇的头颅、脖颈、后背上来回游走,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