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感受到了今夜江都城内凝重的氛围,街面上的行人早早散去了,只留下一个空旷静谧的街道。
但这静谧却持续不了多长时间,黑暗中,从海陵大爷的府邸中,数百武士高举火把鱼贯而出,为首两人便是一身戎装的海陵大爷与许定。
“老许,军械所那边,我便托付给你了。”临行之前,海陵大爷叫住许定:“你也不必勉强,若是事有不济,只管离去吧。”
“主公既有赴死之心,我老许又怎敢退缩。”许定领着兵马头也不回地奔军械所前去。
江都城内的军械所本是城中一等一重要的所在,内藏刀枪铠甲数千具,可以让行军大总管随时拉起一支精锐部队。
这里平日里有重兵把手巡逻,可是自从张连受伤倒下之后,那些守卫的武士也失了管束,巡逻守卫这等要紧的事务也只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就是这三天打渔也不过是窝在仓库里休息。
只说许定领着人马到了军械所屋外,刚准备冲杀进去,只见眼面前又来一队人马,穿着打扮正是高邮武士。
“许定,你这老小子跑得还真快,要不是洒家多长了个心眼,提前一刻出门的话,今夜还真要被你得手了。”统带高邮武士的邵鑫高声笑道。
“哼,我本就没指望能够瞒得住你。”许定冲着邵鑫冷哼道:“邵鑫,我俩相识争斗也已经二十多年,可也总是不胜不败,但是今夜定要借着这里分出个胜负来。”
“我也正有此意,姓许的,吃我一枪。”说着,邵鑫挺枪与许定战做一团,只见月色下长枪乱舞,两人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不过说来也是,这两人本就是争斗了二十多年的老对手,对于对方的一招一式,乃至于生活习惯都无比清楚,这边刚有一击妙招,那边转瞬之间便能想出破解之法。
如此一来只是苦了看守军械所的武士,本来在床上睡的正香正浓,可忽然听见屋外喊杀声冲天而响,连忙下床查看,却看见大队武士在外火并,惊得他们赶忙缩回床上,蒙上被子,颤巍巍地念着:“太一神保佑。”
“邵鑫,这般厮杀甚是无趣,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许定忽然虚晃一刀逼退邵鑫,跳出战圈,冲邵鑫笑道:“我有一个礼物要给你。”
“哦?什么礼……”邵鑫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许定弃了手中长刀,由身前凝聚出数十把飞刀射向邵鑫,邵鑫见着飞刀袭来连忙运转轻功,先是在地面上一滚,转而翻越腾空,在半空中左支右闪,躲过大半飞刀。
可是许定飞刀数目实在太多,邵鑫纵使躲过一大半也不能躲过全部,还是被被一柄飞刀划伤脸颊。
“没想到你竟然凝聚出了法相。”邵鑫伸手抹去脸上血迹,冲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笑道:“不过你也是刚刚能够使出法相,想必体内真气已经消耗殆尽了。”
“你怎么知道?不能使用法相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一点。”许定的话刚说完,他便了然了,不禁苦笑道:“我却忘了,既然我能使出法相,你想必也是可以的。”
“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许定啊。”邵鑫闻言哈哈大笑:“自从凝聚法相之后,我便将这个秘密隐藏,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可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所以,看招吧。”
说时迟,那时快,邵鑫话音刚落,只见一柄长枪由邵鑫体内破空而出,奔着许定胸前便去。可正如邵鑫所说,许定如今油尽灯枯,就是他能够看穿这柄长枪的运动轨迹,可体内也没有真气供他躲闪,只得立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长枪贯穿自己的胸口。
“扑通”一声,身形高大的许定重重地倒在地上,他身边正在厮杀的武士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