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顿尺逃走后,韩渊收剑回鞘,径直走回船舱。
由于李言歌他们提前猜想这一道可能会不大太平,不想发生类似上次的事,牵连到这些个平凡的船家,所以李言歌狠下心来将兜里仅剩的酒钱用来买下了这条小船。
小船看来是在这洛河上服役了很多年,舱底的木板看起来已经粉木化,舱中有些潮湿。
韩渊刚坐下来,两指点住了周身要穴,防止毒素流遍全身。
韩渊已经想到是在方才与欧阳顿尺交战、两人对掌之时他将毒打入自己身体之中。
她没有多想,随即便运气疗伤。
李言歌知道韩渊是中了毒,否则他知道以她的脾性哪会和欧阳顿尺废话……
所以他刚才才会和欧阳顿尺一番废话。
若非欧阳老头心虚逃走,即便他受了伤,对于李言歌与身中剧毒的韩渊来说仍然是个极大的麻烦,后果更是难以预料。
他赶紧从兜里拿出一颗“百草丸”给韩渊服下,这“百草丸”是徐残风授予他的秘方,对去毒养身有巨大功效。这一颗小小的药丸中便包含了几十种灵药,很多如天山雪莲,西域灵芝等皆是稀世珍宝、难以觅得。
似乎感受到了这药物的奇效,韩渊瞬间加大了驱毒的力度,只瞧她头顶“云雾缭绕”。
李言歌心想:“这毒竟如此之厉害,以她的功力居然也需要与外界相辅,这绝情宗果然名不虚传”
联想到昨夜的岳门青,他更是觉得这几天与毒异常有缘,惊讶于蜀中唐门与南晋绝情宗的用毒之狠。
现在想起岳门青当时对他下的毒,若不是他心有魔障,给了自己充足的时间,恐怕自己早已是他针下亡魂。心中不禁有些悸然。
韩渊突然两耳一动,李言歌已经提刀飞奔而出。
欧阳顿尺去而复返……
……
……
李言歌看着欧阳顿尺,心中怒气盎然,却也极其担心,知道自己很难挡住欧阳老头,韩渊又在关键时刻,思来想去,只得尽力拖延时间。
此刻他虽没有感到弱小的无助,但也担心不能拖住对方。
“前辈为何舍弃一个代宗师高人的气魄,去而复回,岂不辱了自身的身份”
欧阳顿尺不以为意,反而朗声大笑道:“为杀人而来,人未杀,我怎能走!老夫方才重伤之下,又不见那韩家余孽有何异样,为了保命,却也只能屈尊暂时逃走”。
李言歌问道:“你既然敢再次回来,想必知道自己下毒得手。既然你知道,却又为何方才仍需逃走?”
“方才我已然重伤,老夫虽知他中毒无疑,但不确定毒性在他体内何时发作,若我坚持不走,恐怕……若他当时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这条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你是算准了这个时间毒一定已经扩散开来,所以你又再次折回!”
“不错。”
李言歌默然,情况很是棘手。
“小娃,我很欣赏你,不是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徐大侠的徒弟,而是由于咱们是同一类人。”
李言歌说道:“在下可当不得”
欧阳顿尺继续道:“我自幼天赋稀松平常,在家族之中一直都被当作下等人看待,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只有一个妹妹还当我是他的哥哥。”
李言歌听到他提起了他的妹妹,心想:“难不成就是岳门青去世的妻子欧阳月?”
“自小起,我便比家中其余人更加努力,宗中之毒我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但日复一日,我发现不管我如何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