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风一席话娓娓道来,说得众人频频点头,连德王这个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拿枪的王爷也觉得有道理。
此人了得!
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岂不是美事一桩。
宋学朱含着笑绰了绰胸前细长的垂须,对隔几那位“泰然自若、稳如泰山”的千岁大人一拱手,拉着长音儿说道。
“德王殿下,要不就按楚千户说的办?不知千岁意下如何?”
啪啪啪!
那边德王颔着首春风满面的拍了拍水漉漉的桌面,刚才对方扔茶碗时晃出来的茶水一直没擦所以桌面依旧是湿的。
“哈哈哈,我说吧?我说吧!这小子一进门我就看着顺眼,好好干!我看好你的!”
说完蹙着眉拎起了浸湿的衣袖,又是一阵儿豪爽的大笑。
笑得周围几个大人纷纷从宽大的袖中掏出素白手帕擦拭额头、鬓角的冷汗,旁边一个仆人则赶紧上前擦拭桌面。
宋学朱见德王点了头立刻下令给下面在座的几个官吏。
“张秉文,周之训诸将,接令!”
哗!
在座的几个人忽的一声全体起立,纷纷出列垂头抱拳听令。
宋学朱便按照楚随风刚才说的吩咐几个人立刻组织部下去安排,几人得令后大步流星的昂首去了,一时间诺大个花厅只剩了楚随风、德王跟宋学朱仨人。
“刘泽清为何不用阁下?”宋学朱见众人去远端起青瓷茶碗儿抿了口热茶,缓缓将心中的疑惑吐出。
楚随风望了一眼德王瞬间度测到对方的目的,之所以留德王在一是为了以后有个见证,二是对方似乎有意利用这次机会扳倒陈新甲。
三是里面还似乎牵扯了什么人,内阁抑或是东林党与齐楚浙三党的党争。
所谓的党争是指明末东林党与宦党、浙党之争。明万历时起,朝政日趋腐败,党派林立,党争迭起。
万历三十三年(1605),被明朝政府革职的吏部郎中顾宪成,与同好高攀龙、钱一本、薛敷教、史孟麟等人,在他的故乡无锡东门外东林书院讲学。讽议朝政,品评人物,抨击当权派。一时“士大夫抱道杵时者,率退处林野,闻风响附”。
一部分在职官吏如赵南星等也遥相应合。东林党以此得名。与东林党同时,另一批官吏士绅又组成浙、齐、楚、宣、昆各党派。这些党派相互之间也有矛盾,但他们都与大地主集团相互勾结,“务以攻东林排异己为事”。
宣党首领汤宾尹是宣城人,昆党首领顾天峻是昆山人,其他各党皆以乡里命名。在这些党派中,以浙党势力较大,浙党首领沈一贯、方从哲都先后出任内阁首辅,在朝当政。
之后派系之间倾轧不断,大大削弱了明朝的统治,从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明朝灭亡。
“在下是卢象声余部,之前为高起潜所害。”说到这里,楚随风便打住不说。
宋学朱眼中掠过一抹异色,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德王听得云里雾绕想要发话但刚刚的表现已经很丢脸了,再说他是藩王一些事情不便参加意见不然日后被人参一本不但王位不保,脑袋的安全性也堪忧,于是垂头喝茶不语。
“这次击退鞑子,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我济南府吧。”宋学朱一面思量一面徐徐的说道。
话到了后面故意加重,透着一股子亲切,笼络之意毕现。
楚随风什么人哪能听不出来,立刻单膝跪倒在水磨青砖上拱手喝道。
“谢宋大人栽培,再生之德属下没齿难忘!”
对方虽然是巡按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