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耳边叨咕的那句话,当时自己还小不知道什么,现在看到丙的哭,韩棱顿时感触颇多。
男人一般不会轻易掉眼泪,一旦一个男人掉了眼泪。不是有伤心欲绝的事情就是有感动的难以抑制的事情。
君不见,一个白发父亲送一个黑发儿子时的那种哭天喊地的压抑场景么?君不见,一个穷苦男人因为没有钱给自己重病的儿子治病那种悲伤绝望的表情么?
君不见,一个男人喜得儿子时那种大喊大叫的表情么?君不见,一个父亲送自己女儿出嫁的时候那种泪流满面情形么。
极度悲伤和极度感动。男人在这两种情况下比女人还不能自已。
没有人去喝骂那个痛哭失声的丙。大胡子没有,韩棱没有,鹰眼没有,二牛没有,其他的兄弟都没有。
他们知道丙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就是因为那最普通也最温暖的两个字——想家。
曾经谁唱过回家感动过多少人,曾经谁又唱过驿动的心感动过韩棱。韩棱想起第一次坐火车来N市时候的情景。那个快速向后退去的站台,那些从自己的眼中一晃而过的人群。那一声长长的飘荡在站台上空,火车离站时候的鸣笛声。那些苍白的,站在站台上挥手或跟车跑动的,送行人群的脸庞。
纠缠,交错,最终令韩棱鼻子一酸,也差点落下泪来。
狱房还是暖意十足,只是此时却带着淡淡的感伤。
韩棱一把夺过鹰眼手中的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第一次吸烟,韩棱很不适应的立马咳嗽了起来,咳的差点肺出血。鹰眼急忙拿下韩棱手中的烟,另一只手轻轻拍打韩棱的背梁。并埋怨说:“不能吸你瞎吸个什么劲?”
韩棱轻轻地推开鹰眼为自己拍背的手,站起来,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在对大家说:“打牌!”
鹰眼宿舍的扑克很多,几乎是人手一副。那是在三监的超市买的。三监就是古怪,别的监狱没有的超市,他们也能给搞出来。平常一些自愿帮助狱方做些杂活的囚犯还会得到金钱当作的报酬。
韩棱是越来越觉得这个第三监狱不像个监狱了。
扑克很多,那就不用担心不够的问题了。鹰眼宿舍的人加上大胡子一伙的人聚在一起互相分了分人。
五人一场,正好五场。韩棱鹰眼二牛大胡子,还有大胡子手下的一个肌肉男自成一场。有两个牌场因为房间的地方不够,被迫无奈的移到了狱房外面的走廊上交战起来。
韩棱和鹰眼二牛他们把床上以前看的一些废报纸抱出来,铺在地上,然后拿出五个席子分别盖在那些铺开的报纸上,在分别铺了厚厚的褥子,一切弄好后,大家才都退了鞋,盘腿坐在褥子上。褥子暖烘烘的,大家一点也不感觉到凉意。
满屋子除了暖意还有臭烘烘的脚臭味。韩棱哈哈的大笑的耸耸鼻子,说:“他娘的炸弹,这味道才够男人。”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并纷纷大声附和。大胡子更是打了韩棱一拳笑骂道:“你小子就是鬼灵,臭脚丫子味也能让你说是男人味。”
韩棱嘿嘿笑着说:“咋?这不就是男人味么。你别说,等以后我再把思维发散发散,争取能写那么几个男人味十足的小说,那就绝了。”
一伙兄弟连声说好好,然后都哈哈大笑。
鹰眼很快就把牌给发好,然后大家便酣战起来。房间里房间外都是一片吆喝声。那个之前痛哭流涕的丙也被几个好兄弟给拉了去,战成一团。
期间,一楼的狱警听到三楼嘈杂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跑上来查看。待看清的时候都无奈的撇了撇嘴便下了楼。
没办法,上面都下了通知,给予这些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