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曹灵摇头晃脑应付差事，诵到“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脑袋。曹宁转过头，看到地上有一枚杏仁。捡起来望向堂下，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脑袋，也不知是哪个人丢的。曹灵看了看杏仁，没沾上什么泥土，于是便放进嘴里吃掉了。回过身向着陈钰，又继续背诵《离骚》。
没想到背到“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的时候，竟然又有人砸自己的脑袋。曹灵刷的一下转过头去，下面依旧是热热闹闹的样子，找不出真凶是谁。这次更气人，连个吃的东西都找不到。抓不住真凶，曹宁便气鼓鼓的回身，续上之前的段落。
接下来的背诵中，曹灵总想着要猛然回一下头，想瞧瞧哪个家伙正扬着胳膊。不过坏人似乎学乖了，此后一直没有向曹灵行凶。直到曹灵背诵完毕，曹灵也没有抓到那个恼人的家伙。
“小姑娘好学识啊。”曹灵刚背诵完，陈钰的称赞声便响了起来。
虽然曹灵背诵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肢体动作丰富，但陈钰还是给了她很高的赞赏。谁让人家是个长相可爱的小姑娘呢。
“陈老谬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记性好点罢了，哪有什么学识。”曹嵩挥手示意曹灵下去，别在陈钰面前晃悠。他生怕陈钰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便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陈钰愕然，心道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我要吃好吃的。”曹灵觉得自己不能白来，案子上摆了那没多美味，怎么也要尝一点。
“行行行，下去找个地方吃。”只要曹灵别在陈钰面前晃悠，她干什么都行。
曹灵向陈钰行了一礼，下到堂下找到了离主座很远的空位置。坐下正想着大快朵颐一番，忽然感到后背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了衣服里。右手从领口伸进衣服里，想把东西取出来，不巧手正好把衣服撑开，那小东西没了衣服拘束，顺着背脊滑落下去。曹灵的手够不着，只好站起来蹦了几下，才把衣服里的东西弄了出来。
又是一粒杏仁，曹灵气的不轻，究竟是谁这么赖皮。
正扫视着四周的人，曹灵面前装水的杯子突然“波”的一声，又有一粒杏仁被人扔了过来，掉进了水杯里面。曹灵这次可算是找到了罪魁祸首了，然而看到这个扔杏仁的家伙时曹灵却呆住了。
“你这姑姑居然比你的侄子还小。”
“宁，不是灵。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听说过吗？”
“头疼？我想想啊。”
“当然了。不过一个人念的没有效果，必须配合一种叫音响的法器才能发挥它的威力。”
“一个小姑娘家的能不能挑点好东西。”
“我还能见到你吗？”
……
“当然能见到了。”
恍如昨日的经历一幕幕在脑中浮现，记忆中温暖的笑容和眼前的笑脸渐渐融为一体，曹灵的鼻子越来越酸。
怎么又哭上了？曹宁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这是和曹灵相识后小丫头第几次哭了，和曹灵待在一起曹宁总感觉自己变成了洋葱，催泪效果极佳。
曹宁将自己的脸拉长，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冲着曹灵做了一个鬼脸。
曹灵鼻子冒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哭着哭着就笑了。
小丫头的脑回路很奇特，用手抹了抹眼泪，做了个鬼脸回敬回去。
曹宁反弹。
曹灵也反弹。
两人隔着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