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付之一炬。这般想来,人活一世,生死难定,到底又有何意趣?
阿城,背叛了大伯。为了丰厚的利益回报也好,还是缘于他真的认可采修的所作所为也罢;最终,也不过是草草搭上了一条卿卿性命。有了选择,难免要承受它带来的结果。
在我还未从百感交杂地繁乱心境中,滤出自己内心沉淀下来的领悟;便听到苑扬波,清冷冷的嗓音,悦耳地对手下人吩咐道:“处理得干净点儿,不要给我添麻烦。”
那几个人,点点头;也不多话,只是以行动应对。
我,心下暗忖:他们,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大抵不是一回两回了。看他们行动迅速,手脚麻利,早已轻车熟路。细细推敲起来,也叫人毛骨悚然。
萧靖,斜着眼,对我撇了撇嘴角;似乎对我们杜家的行事作风,心中充斥鄙夷与控诉。
采扬的神态,从始至终风平浪静。面上,水波不兴地看着他们在“打扫战场”;瞧不出来,有什么奇特之处。
直到,那些人离开;负责清洁的自动管家机器人,开始工作;闲杂人等,尽数退了出去——苑扬波,才悠然地调低了灯光的亮度,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将外罩的长款风衣的帽兜放了下来。
黄白的头发,粉白的皮肤;在暗黄色的光线浅映之下,浮现出接近金黄的色泽;像是从远古的壁画中走出来的天神,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魅惑。
萧靖,乍一见到这般倾国倾城的人物:神色,不由一怔。
白化病,并不属于罕见疾症。但,很少有人,能如苑扬波一样,将此种疾病演绎成了绝代风华,惊心动魄的代名词。
但凡是初见苑扬波的人,甭管是不是阅人无数的;皆会为他的姿容所折服。我尚且如此,萧靖,也概莫能外。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即便是在采扬的订婚大礼上,他也能让自己表现得江河月明,清辉如雪。
与之相比:晏晏,纵然穿上了再是巧夺天工的华贵礼服,也无法以萤烛之火,同日月争辉。
我自认非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人,从私心里讲,也认同采扬爱上了苑扬波,是情有可原。何况,他又不是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在事业上,两人亦是合作默契的最佳拍挡呢。
采扬,大概已经把事情的原委,通过电话说给了苑扬波;所以,他面对现在颇为棘手的情形,也没见有多少忧心。
他的眼里,只看得见采扬。对着我,略微有礼地轻点了下头,笑了一笑,信步走到了弟弟的面前。
挑着,跳脱灵动的眉眼,瞄了瞄里间敞开的门扉,懒洋洋地问道:“里面,那位尊贵的杜家小公子,你想怎么处置啊?……”
采扬,阴着脸,唇口一张一翕,吐出没有温度的字眼儿:“杜小公子?他就是太看重自己的能耐了,以为我不敢动他……人小鬼大,竟然动了这么狠毒的心思。他今天想杀了姐姐,明天就能动手杀我,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平日,我还真是小看了他!这样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留着,只怕是害人害己。”
苑扬波,巧笑着勾了勾嘴角:“和我想的一样……趁他,还未成气候,自然要当机立断,斩草除根。”他,细声细语地分析着,下着最残酷的结论。
“扬扬……”我的声带,不争气地颤抖了,“你,不要冲动!别一时意气用事,做决定。”我,扯了扯他的手,以从未有过的恳切态度,劝道:“采修,毕竟还小,还只是一个孩子呢……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了,把事情给想偏了。不是,非得杀了不可吧?万一,你动了手,难保不会后悔。再怎么说,他是我们的弟弟,四叔唯一的儿子……”
“姐,你想多了。”他,捏了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