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十六日。
虎日,煞南。
喜神东南,贵神正西。生门正北。
诸事皆宜。
一大清早,家里面就忙乎开了。
今天是正日子,不用说,采扬和晏晏清晨起身,开始各项准备事宜。晏晏,起床头一步,赶紧坐在化妆台前,梳妆打扮;晚宴之前,她还得去杜家老宅一趟,一一拜见长辈;更有许多繁琐又不可缺少的过场要走。当然了,全程也会有准新人之一的,她的未婚夫陪同。
我,基本上没什么要做的。只需要,按时的穿戴得体,正式地出现在现场,就可以。
碍于全家上下忙得四脚朝天的,我不太好意思独自偷闲;也只得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帮着弟媳妇整理她在不同的地方,要换的不同款式的衣裳。
晏晏,显得既紧张又兴奋;还有那么点儿小女子的激动和忐忑。对于这种情绪,作为旁观者,我也能体会得到,并深为理解。毕竟,过了今晚,她将正式成为杜家中的一员,是杜家光明正大认可的“女主人”。从一个拥有自由之身的年轻任性的女孩子,摇身一变成为他人的妻子;名字的前面,冠上了夫家的姓氏。这样的角色转换,有多少亢奋和喜悦在其中;也必定夹杂了多少的惶惶不定。
这一天,对于她,是意义重大的。
冷眼看着她,非常认真地坐在镜前化妆——眼飞流光,面泛春花,唇点丹砂;不知怎样地情结,内心不仅为她,也为采扬,感到静静的欢喜。
但求花月好,天佑有情人。
从今后:满堂唯有烛花红,歌且从容,杯且从容。
早饭,匆匆用罢;采扬,便携了晏晏,离开了家。四五辆豪车护驾,浩浩荡荡地向杜家老宅进发。
我,留在家中得闲半日;傍晚,再出发也不迟。
采扬,临出门;仍是口口声声地放心不下;又调动了较平时多出一倍多的保镖人员,守住别墅。而且向我提议,想要把诚贞叫来陪我,晚上一道去酒店的晚宴。
我,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关于诚贞的一切,还有我们以后的相处方式;我都暂时性的想要退避三舍。弟弟见我坚持,也没有再说下去;只说,他会下午找别人来接我。
我,无可无不可地嘴上搪塞着他,好说歹说地,把他们二个送出了家门。
目前,我被他保护得密不透风;天晓得,哪里还要添个什么人来贴身盯着我的行踪。“国宝”大熊猫的待遇,都没有我这么好,不是吗?再说了,我也不愁没有伴儿。我身边,可是有一个货真价实的“护花使者”——拉冬呢。
想到身边,这个小毛球伙伴;不禁会心一笑,充满爱意地使劲揉了揉,小狗日渐长得壮实的身体。
拉冬,也满是依恋地,用头蹭着我的掌心,不时地撒娇。
看见它,整颗心,要被萌化了一样:好似在心田里,开出了一望无尽的太阳花海,暖洋洋,乐陶陶的。
今晨起来的确实有点早,又无事瞎忙了一上午。吃过简单地午饭之后,带着拉冬回房来个小睡。
这场午睡,睡得其实很沉。但,总觉得睡得不怎么踏实。脑子里,浑浑浆浆的,好像有无数帧交错的黑白画片,乱糟糟地打散成零碎的片段,在眼前飞来飞去。而自己,又看不真切。也心知,这是在睡觉,是在做梦,或者说是在臆想;没有具体的影像,自己一个人,空落落的,干着急,干生气,也毫无办法。
朦朦胧胧的,耳朵里钻进窗外楼下,车辆喇叭的声音…….迷糊的神智,有一个角落,光亮一闪:有人来了。
采扬,他们要在杜家老宅应付的大事小情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