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来带给聊空失态无尽的思儿之苦所留下的遗憾,楚小龙几次哭诉两人生死不离的许多感动的井里,但仍没有改变艾春雪的初衷,乔盈盈一直陪伴在艾春雪身边,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她说离开楚小龙回长安也没让艾春雪打消出家的念头,于是,楚小龙带着乔盈盈和女儿回到了愚溪。
回来没到一个月,又丐帮笛子带来乔雷的亲笔信,信上说,两个月前,太公酒楼被一场无名大伙烧成废墟,但及家人都安然无恙,没一人受伤,官府在清理现场时却发现,废墟众有一具被大火烧焦的男性尸体,从此在长安大街小巷再没有人看见过胡义的身影了。乔雷也从此真正走上了江湖。楚小龙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他不觉得又把烟嘴递到嘴边。烟锅里早已没烟丝了。这时,楚小龙从背后传来;“龙哥咋们回屋里去吧。”脚踏积雪“噗噗”之声也越来越近了。
乔盈盈一身朴素的衣着。到了楚小龙身边,她见楚小龙嘴含着空烟管,笑着说;“又在向春雪姐了,连烟丝都忘装了。回去吧,娘和两个孩子都先吃上了。”楚小龙跟在后面说道;“你春雪姐看破红尘,出家修行,都因为我而起,我心里总觉得对她不起。”
乔盈盈道;“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非你一人之错。春雪姐的身世本来就离奇,这也许是是最好的结局,就说我自己吧,要不是柳宗元大人写了《捕蛇者说》罗大叔就不会来永州买异蛇,你就有可能不去长安,但你却去了,又发生了种种让人难以想到的奇迹。我从小熟读柳大人的文章,爱上了柳大人生活十年的零陵,并爱上了你这个零陵人,这一切是让人难以相信,但却是事实。这就是人生,人们不是常说人生如戏。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吗?但愿我们在这场梦里永远不醒,随梦而生,随梦而息。”
五十年后的一个冬天,永州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这场大雪几乎覆盖了永州零陵的一切。寥落村舍,浩渺山川,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这个世界的外壳被一股无形力量偷换,彻底改变了原来的面貌,视野里,一切像冰雕似得,没了生命的迹象。雪在下着,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被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到沉寂。
楚小龙静静的站在五十年前的老地方,五十年过去了。每年的头一场大雪,楚小龙总会站在这里,岁月的沧桑与冰封沉寂的苍茫世界没有改变他心中对柳宗元大人的怀念,这一刻反而更加炙热。楚小龙微闭着双眼,透过茫茫飞雪,在天地不分的混沌世界,他的视线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幻影,他由北而来,向东飘去,又向西飘来,近了,他看清楚了,那不就是柳大人吗?在楚小龙睁开的瞳孔里,柳宗元正在东山与法华寺高僧谈禅说道。莫厌尊前醉,相看未白首,柳宗元与友人喝酒言欢的场面历历在目,愚溪旁柳宗元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的一派闲适超脱,怡然自得的唱着....。
楚小龙清楚的记得,在这数十年漫长的岁月里,除了常梦见自己与艾春雪在长安时的生活情景外,多数都是自己在梦里与柳大人相见的情节,从愚堂聆听柳大人的教诲,道朝阳岩巧遇柳大人作诗吟诵的场面,从长安界碑与柳大人匆匆一别,到在梦中与柳大人在柳江河边梦中的最后一次相见,无不是就像在昨天发生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小龙每次半夜从梦中醒来,虽没有老泪纵横。但眼角却含有泪滴,靠在床上,双眼挣到天亮...。
不知科室,雪停了,一缕阳光从天空斜射而来,白的刺眼,雪白世界更先炫丽,这时,从身后的愚溪岸边传来;“好好,姐姐加油,加油。”一群孩子欢快的呼喊声,传入了楚小龙耳朵里,他笑了,他知道一定时小盈盈在练习剑术,逗得和她玩耍的小伙伴高兴呐喊,楚小龙微笑着慢慢转过身向那群孩子看去。小盈盈在雪地上似游龙般的变幻身影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