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多，京城西火车站的站台上人头攒动，拎着大包小包下车的旅客、叼着香烟出来透气的烟民，嘴里含着铁哨的火车站调度员在车门前热热闹闹的挤成一团。搬运工人推着垒得老高的行李车，伴着刺耳的火车汽笛声响，艰难的往前挪动，所过之处，如同小船推开水面般，在人潮中留下两道涟漪。
空气中，南来北往的焦煤味、香烟味、汗骚味混合在一起，格外的呛人。
张红卫从车厢里刚一出来，就被车门前这股清新脱俗的味道熏得睁不开眼。
“这味儿可真难闻。”
他将装钱的两只大口袋往肩膀上撸了撸，腾出手来揉了揉眼睛；一夜失眠，眼睛现在有些酸胀难受。
李萍跟在他身后，一下没收住脚，撞了张红卫一下，小胸脯轻轻跟张红卫的后背来了个亲密接触。
“张老师，走啦！好狗不挡道。”
李萍玩笑着轻推了张红卫一把，惹得小妖犬不满的从张红卫的外套中探出半个脑袋来，呜呜的叫了一声。
萍丫头伸着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妖犬的鼻子，说道：“我是说那个大个子的，不是在说你。”
小妖犬伸出舌头在她的手指上舔了一下，大度的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李萍的精神头不错，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还跟姐姐两个人在车厢里画了个淡妆。张红卫看着她精致的小脸蛋，稍微回味了一下刚刚背后的触感——大概是早上换了新的。他眼睛一扫，用眼角瞥了一眼萍丫头的胸口，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看什么哪......大流氓。”
张红卫的眼神让李萍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臂在T恤的V型领口前挡了一下，小蛮腰轻轻一扭，蹦蹦跳跳的晃到张红卫前面去了。
“快走啦，先找酒店，再去爬长城。”
李萍孩子气的声音在人群中传了过来。
“哪儿就流氓了？”
张红卫撇了撇嘴，嘟囔道。
因为工作关系，他每年都得跟着刘老师往京城的部委跑好多趟，来的次数多了，前年还因为数据库评测，在信息产业部的大楼里上了半年的班，四九城里该走的地方差不多都逛过了，因而没有萍丫头那么热切。
他看着李萍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正想着跟过去，李婷牵着楚楚的手从车厢里出来。小姑娘刚一见张红卫，立即挣扎着甩开李婷的手臂，两步跑到张红卫身边，垫着脚勾上了他的手腕。
“爸比，要抱。”
“你爸比手里还拿着行李哪，抱不了。”
李婷尝试着上前拉住小姑娘的小手，没想到楚楚肩膀一摇，将她晃开，仍是紧紧拉着张红卫的手腕不放。
张红卫叹了一口气，妥协道：“行啦，抱还不行吗？”
小姑娘立即喜眉笑眼的张开双臂等着，张红卫只好低下身子，手臂一弯，将楚楚的小屁股垫在自己的胳膊上，稳稳的托了起来。
楚楚在张红卫的怀里得意极了，两手掐着妖犬的脖子，将它从爸比的外套中抓出来，炫耀的冲李婷做了个鬼脸，李婷只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张红卫看着李婷那张俏丽的脸蛋，心念一动，上次宋提举显形时，又忘了问——身边这几个女孩，到底哪位才是虞姬转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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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出站的旅客已经在出口前歪歪扭扭的排了两条长龙。两个武警战士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挨个检查旅客证件。
检查的速度不快，不时有人放下手上的行李，在身上四处掏摸证件，引得后面队伍不住的抱怨，可两个战士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