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提举看着不由心中大急,说道:“大人,这生魂万一真是星君魂魄,可不是我等能对付得了的,还是待禀告了阎君再做定夺为妙。”
谢笔吏已经领了命令,欣欣然的走到门口,闻言扭头斜瞥着宋提举,说道:“提举大人,那生魂是不是星君,你说了不算,大堂里那糊涂鬼说的也不算,咱家衙门里的生死簿才是真的。你若是不想取那生魂的富贵气运,也别挡了他人的财路,我还想沾沾大人的光,去阳世风光一番呢。”
宋提举也懒得再跟小吏争吵,只看着崔判官安安稳稳的坐在书桌前,捻着山羊胡,脸上一副喜上眉梢的神情,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发这笔横财,于是一甩衣袖,说道:“好,这番富贵气运我也不指望能分上半点好处,只是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莫要攀扯上我才好!”
宋提举说完,自己愤愤的作势往门口要走,缓缓走了几步,却不见崔判官挽留,只听见谢笔吏在一旁嘻皮涎脸的说道:“这可是大人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不顾同僚情谊喽。”
宋提举大怒,还未等他吭声,又听崔判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道:“不得放肆,提举大人不过是说说而已,显得他是高风亮节,咱们可不能坏了规矩,这笔富贵气运,自然还是要给他留一份的。”
语气中带着七分玩笑,三分讥讽。
宋提举再也呆不住了,急冲冲从后堂出来,刻意避过那对生魂、女鬼,绕过大堂,从侧门出来。刚走到衙门口,他脚步忽地一缓,略略想了一会,回头看了看衙门前的那对石狮子,眼珠子一转,哼了一声,举步往森罗宝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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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衙门的大堂里,张红卫面前的那盏茶杯尚未动过,只是已经没了一丝热气。楚楚飘来飘去,用手指将堂前那副对联临摹了无数遍,正等得有些不耐烦时,忽觉大堂上光影一暗,刹那间阴寒了许多。
“楚楚?”
张红卫扭头望向楚楚。
“不是伦家!”
楚楚捂着半截袖子飘了过来,满眼委屈的看着张红卫。
大堂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十个手持钢斧腰刀的披甲兵士带着几只狰狞的三头恶犬从外面涌了进来,杀气腾腾的将张红卫和楚楚围在中间。
张红卫站起身来,皱眉扫了一眼众鬼兵,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鬼兵中,一位身材特别高大的甲士站了出来,沉声喝道:“吾乃府衙鹰扬郎将,奉判官之命,捉拿罪鬼张红卫。”
楚楚在一边惊叫了一声,扯着张红卫的袖子往后退了一步,张皇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伦家是冤枉的。”
鹰扬郎将冷笑了一声,道:“冤不冤枉的你且自己跟判官说去,某家只管抓人!”
鹰扬郎将说完,大手一扬,一把巨大的九环刀出现在他手中,刀身呈湛蓝色,一道道晶莹的流光不断在刀身上闪动。
九环刀一出,鹰扬郎将的气势一变,一团浓重的黑气包裹了他的全身,大堂里的空气似乎变得凝滞起来,半空中隐约显出星星点点的雪花。
九环刀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微风在大堂中掠过,如涟漪拨开水面一般,荡开了半空中飘荡的雪花,张红卫猛然间神情一变,拉着楚楚往侧方闪出,同时体内星力流转,已持矛在手。
就在张红卫闪出的瞬间,他原本站立的那处地面上闪过了一阵寒气,花岗岩地板上结出一大块白色的冰霜。
张红卫又向后退了几步,刚把楚楚推到角落里,又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一阵朔风贴着他的鼻尖吹过,带着森森寒意,如冰河倒卷般一浪接着一浪的往他身上袭来。张红卫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