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牛大哥，你能喜欢我，我很感谢。”白衣女鬼低垂着眼睛，含羞带俏的咬着手指，挑着字眼说道：“可是伦家已经心有所属，怕是只能跟牛大哥说一声抱歉了。”
白衣女鬼自认把话说得既文明又通透。很是得体，于是轻飘飘的挥一挥衣袖，准备不带走一丝云彩的离开。
牛头好不容易占了先机，哪能如此轻移放过，一双牛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芒，嘿嘿笑着说道：“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求娘子给个机会便是。”
说话间，老牛歪肩斜眼，张开双臂拦住白衣女鬼不让走。摆出了一副穷追猛打、志在必得的架势。
站在一旁的马面眼睛都看得红了，却不方便插手。虽然两位俱是地府登记在簿的鬼差，本应平起平坐，但牛头毕竟是多了几百年工龄，先转了正。而自己还在考察期，在这种事情上面，就不好多与他争执了。
话虽如此，马面仍是心有不甘，一张马脸拉得老长，吸着口水瓮声瓮气的说道：“老牛，说好了，这次让了你，下次再有好的可就得让我来了。”
“好说，好说。”
牛头许诺着，一只黑黝黝的大手大大咧咧的拨开白衣女鬼身前遮遮掩掩的长发，往她挺翘丰盈的胸部搂去。
“这位牛大哥好没礼貌。”
女鬼的身子微微一晃，让过了老牛的禄山之爪，长袖轻盈飘起，在老牛的脸上轻轻抽了一记。
牛头的动作随即凝滞，白色霜花从他鼻尖铁环开始延伸，一直蔓延到头顶的两只牛角上。
“伦家好冤啊。”女鬼咬着手指，轻蔑的扫了一眼面前的鬼差，又摇了摇头，让开一步自顾自跟着队伍往前走去。
“寒冰鬼气？”
马面是识货的，他拉长了脸，伸手扶住一旁的牛头，牛头也自一抖牛角，巨足一顿，两团黑气从他粗大的鼻孔里喷出，身上脸上的白霜转眼褪去。
“冒犯鬼差，该罚断筋剔骨。”
牛头不小心吃了个小亏，未免有些恼羞成怒，抬手从肩头取下铁索，从身后往着女鬼身上抽去。铁索在半空中却被马面的哭丧棒拦住，落了个空。
马面到底不像牛头那样一根肠子直到底，他望着老牛抬了抬眼，提醒道：“牛哥莫慌，先问问她来历。”
牛头顿时恍然——极少能有鬼魂可以带着鬼术进入黄泉道，再说能修出寒冰鬼气这种鬼术的，都是些成了精的老鬼，即便是带了道行术法进来了，也自然懂得不可冒犯鬼差。而这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鬼，居然胆敢公然跟鬼差对抗，说不定大有背景，万一是哪位判官、使者的宝眷，以他们这种低级鬼差自然开罪不起，当然是先问问清楚比较好。
牛头想明白了这一点，将手上的法器缓了缓，拦着白衣女鬼，放低了声音问道：“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仙乡何处？在此可有什么亲眷？”
这几个问题对女鬼来说很有些艰难，名字她是有过的，“楚楚”或者“叶芹枫”，只是拿不准到底该是叫哪一个，至于什么仙乡、亲眷，她就完全的没了概念。
于是女鬼自动将牛头的问题忽略掉了，一双美目恋恋不舍的看着地上那摊摔碎的香瓜，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好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这瓜人人有份.......不用急着吃的。”牛头斜着眼瞟了一下身旁的马面，接着说道：“那小子本来就没......姑娘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走开，伦家不想和你说话。”
女鬼见两个鬼差不肯让开道路，于是决定不跟两个坏人计较，干脆抬起水袖，捂住自己的小嘴，举步就待走开。一旁的马面终于看出了端倪，笑眯眯的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