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三家得来的铜盒端端正正的摆在茶几上,原本用天心正符封着的盒盖现在敞开着,那张天心正符一半耷拉在盒盖上,随着空调吹出的冷风东倒西歪的凌乱着。
一人一鬼在沙发两边以铜盒为界,继续大眼瞪小眼。
“我求您件事行吗?”张红卫看看墙上的挂钟,终于忍不住打破僵局。
女鬼安安静静的坐直身子,以45度的标准角度抬起头,对张红卫用力点了点,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有什么事先生您尽管说,包在伦家身上。”
“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休息不好,明天就没法工作,没法工作就会被扣绩效......当然咱家现在也不差这两个钱,不过您看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也有影响。我的意思就是......您能去别的地方待会吗?再比如去找找您什么亲戚之类的?”
张红卫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女鬼听了之后,先是努力的点点头,然后低头考虑了一会,又摇摇头。满头长发从额前耷拉下来。
“我好冤哪,伦家没地方可以去……”
“停......要不您回这里面再待会?想好了去哪儿再出来?”
张红卫手指着桌上的铜盒,这鬼看起来稀里糊涂的,张红卫打算只要她重新回了这铜盒,立刻将手头剩下的所有符纸一起用上,把这盒子五花大绑,或深埋或沉湖,总之别让她缠着自己就好,至于其他污染环境、花花草草什么的就不在考虑之列了。
“不回去,太闷。”
女鬼没上当,低着头一门心思把额前的长发一缕缕扯到脑后,再麻利的一把抓成一根独辫,向张红卫问道:“伦家头发太长了,扎个马尾辫怎么样?好不好看?”
女鬼说着话,像是要给张红卫看自己扎辫子的模样,背过头去晃了晃脑袋,满头的长发一把没抓住,又从头顶散了下来,再次把脸遮住。
“嗯,还可以,比劈头散发的样子多点人样......唉,不是!我说你是跟我这耗上了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如假包换的有道之士,随便一张什么符下去,让你灰飞烟灭你信不信?”
张红卫色厉内荏的扬起手中符纸,却看见那女鬼长发垂肩,双手挡在胸前,身子弱不禁风的倚在沙发角上,胸口微微起伏,眼睛俏生生的望着自己,双眸中竟似含着一丝落花无情又有情的悲切。如此倾城容貌,就算是鬼魅,又叫张红卫一个年轻大小伙怎下得去手?心头一软,又将手中符纸放下。
“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女鬼哀哀怨怨的摇了摇头,依旧柔情似水的望着张红卫,吐字开声道:“先生,今晚我睡哪儿?”
声音千回百转,若娇莺初啼。
搞了半天,这女鬼全然没搞懂他在说什么,自己一身降妖伏魔的道行符法落得完全无用武之地,张红卫觉得当道士当到他这个份上,算是窝囊到家了。
张红卫又看了一眼这个千娇百媚、颠三倒四的女鬼,不由得联想起刚刚在浴室里亲身体验的手感,一时心潮澎湃,觉得万一这女鬼真的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倒也不妨可以试一下。
张红卫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之际,却见那女鬼忽然斯斯文文的收拢了长腿,坐直身子徐徐说道:“我是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女鬼,如今事急从权才暂居先生家,还望先生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句话说得有理有节,条理清楚,望着女鬼亮晶晶的眸子,一时间张红卫怀疑这女鬼到底是不是在装糊涂,倒是暂时放下了心中那点旖旎的念头。索性不去想它,认命的站起身,推开卧室门。
新居有两间卧房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