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王拒绝了大臣们关于自己处置的请求,夏禾阙站在宫门外独自一人,很清楚若不是亚父的极力阻拦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王宫外秋风萧瑟,在夏禾阙的心里也曾设想过如若有一天瑜黎两国开战,那么自己黎王长子、瑜王养子的身份会给他自己带来多大的尴尬和麻烦。但,夏禾阙却从未想过宋柯那些人竟想将自己投入青戈司的大牢,原因却是仅仅是为了杜绝自己和黎国串通泄漏重要情报的可能。
“青戈司。嗯,不知道那里审讯的手段是不是真的像传言的那样厉害。”
一字一顿的讲出大瑜最严苛的案件审理衙门的名称,夏禾阙的眼神在漆黑的夜色中凌厉的宛如一只孤狼。
“公子,公子!原来你从旁门出来啊,老奴还却在侧门苦苦等候呢!要不是王子托人传话过来,老奴还不知道公子现在在这里,真是让老奴一通好找。”
“刘管家,劳烦了。”
“哈哈,公子无恙就好,剩下的都是老奴该做的。”
眼前这个满面皱纹但却面容光洁的男人额头都是汗水,看得出来是真的找寻了夏禾阙许久。夏禾阙对眼前这位总是自称老奴的管家也是心疼,明明是一把年纪了却被父王派出来到瑜国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
像艾校尉一样,这位黎国的同乡人是从大黎的王宫出来的,长途跋涉来到瑜国就是为了照顾和保护自己的安全。除却来到瑜国的第一年是在王宫里生活的之外,剩下的九年,更多的是这位叫做刘山南的老太监和艾诀那个西庭亲军卫在守护着自己。
对于他们的情感,夏禾阙不知道是不是该用家人来形容才能准确,但用下属和家奴这样字眼肯定是对他们的亵渎。然而艾校尉平日总是一言不发,多是用‘属下’来自称,而这位如同一个慈爱老父一样慈祥的刘管家却还是执拗的自称着‘老奴’。
“公子,大王那边来信了。”
在回府的路上,刘管家递来的一个信封,看起来并不知道王宫御花园里的事情,但夏禾阙知道,这事情总会纸包不住火,散播到王宫之外的。
拆开信奉,夏禾阙以为是父王为自己庆祝生辰的家书,打开后一看似乎也的确是这样的。父王在信上说要自己严于利己,低调的生活,还说了一些家乡的一些变化,总之夏禾阙从王宫出来就没有温度的心情显然变得温暖起来。
只是,忽然信上讲到自己儿时养过的一只小猎犬,此时终于挨不过大自然的规律去世了,父王还叫自己不要伤心,猎犬已经安葬等等。
夏禾阙皱眉,自己何曾养过宠物,更别提什么猎犬。顿时,夏禾阙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拿着那张精致的信纸在灯光好好瞧了瞧,终于明白里面的玄妙。
“管家,管家!快,去拿那本书来。”
“公子,哪本书啊?”
“是···那本书。”
“那本书···公子,这,这莫非是,密语信?”
“嗯。”
“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去。”
刘管家慌慌忙忙的去找书,而夏禾阙却是早已冷却掉了嘴角的笑意。父王寄来的包裹还在自己的案前,但这信封上的种种迹象却是表明这并不是父王亲笔书写的家信,甚至其中表面上的表达的内容也可能是西庭亲军卫那些擅长掩藏情报的家伙们设计出来的。
简单的说,这封十年来夏禾阙第一份收到的来自父王的家书,竟然是虚假的,上面的柔情全然是为了掩盖字面下的那些冰冷的情报。
“公子,书来。”
“翻译出来吧。”
“诺,公子。”
纸页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