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合的一声叫喊,使得望着那短剑发呆的夏禾阙不禁想起了八岁那日时父亲的痛哭母妃的惨叫。带着满眼复杂的情绪,视线对向了那马上的军武侯。
老战马在踱步变得不安,气氛不知为何凝固,两鬓已经开始斑白的古合递剑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紧握。
“在,侯爷。”
“夏禾阙,你···没事吧?”
“回侯爷的话,禾阙没事,只是今日在马场略受了点惊吓,一时分神而已。”
四目只交错了一会儿,夏禾阙便已回过神来低头,骑在不安马上的古合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丹玉,今日马场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叔,今天马场外面竟然有人来刺杀禾阙!先是箭射,后是重甲吸引扰乱民众,最后竟然还让刺客混入人群来给禾阙一击必杀。
还好,禾阙他穿了锁子甲,不然一定就被贼人给刺死了!
哼,那重甲的大汉竟然还出言不逊,说了一些莫名奇的话,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禾阙拦着,我一定把他凌迟处死!”
提到今日发生的刺杀,古丹玉那张小包子脸又气愤的皱到了一起,嘴里说的话让一旁的军武侯听得皱眉不已。
“丹玉,那些刺客是该死,但你也太暴戾了。凌迟处死这样的话你是和谁学的,我记得给你上课的先生可是不会教你这些东西的。”
“王叔,史书上记载你在战场军帐中不就是总会这样惩处犯了错的士兵的吗,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古丹玉一脸天真,军武侯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只不过经过古丹玉的话一打扰,刚刚对夏禾阙眼神中那些东西的疑惑却是消除得了一干二净了。
夏禾阙恭敬的低头举手接过了古合送的宝剑,待古丹玉告别了之后,军武侯一踱马肚便一骑威严的行出了宫闱。
“禾阙,王叔应该去给你报仇去了吧,你看走之前的那脸色,铁青铁青的,和五年前去处理南方叛乱时的神情一模一样的。”
“或许吧,侯爷有那么多事情要操心,可能没空亲自处理这件小事吧。”
“嗯···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对了!禾阙,赶快赶快,赶紧把王叔的剑给我看看!”
古丹玉到底是小孩秉性,有了喜爱的东西忧愁就不会停留太久,夏禾阙一松手就欢天喜地的抱着那柄华丽的短剑去左看右看了,也不顾自己的王子形象。
“王子,夏公子。大王在御书房会见淮丞相呢,二位要不先歇歇脚等一会儿?”
“宋总管,是父王叫禾阙此时来见他的,我陪他一起来的。今日是禾阙十八岁的生辰,你去给父王通报一下,父王会让我们去见他的。”
“诺,老奴这就去给大王通报。”
宫殿门前,瑜王的太监总管挑了门去通报了,丹玉在一旁还是不舍的把玩着短剑,而夏禾阙却是心思复杂。
若是说在这瑜国王都中他最记恨的人是谁那无疑是军武侯古合了,但要说最令他无法生恨,也总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人是谁,那必定是在偌大王宫中永远说一不二的那位瑜王古离了。
夏禾阙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被古合从父王、母妃的身旁抱走。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被抱走但自己的眼泪却一滴都没有留。一路颠簸的,在古合的怀中在那匹高大俊美的黑旋风的背上,夏禾阙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这瑜国,到了这王宫,却是见到了一张慈祥的面孔。
“古合,这孩子是···”
“哦,哥,这是新继位的黎王为了两国交好特意送来的孩子,叫夏禾阙。很乖,一路上都没哭,是个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