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过后,盘旋分开,四面离散四股,相继而去!
一日之后,双刀少年们从空中嗅到了食物的气息!
两位双刀客比人类先行警觉。
他们这对螳螂精灵,仍属三季人,具有对“食物”熟知的天性。
他们吵嚷着,“那不是云,是飞蝗群,蝗灾!蝗灾!!”
随后他俩找到什户长,“飞蝗即至,通知村民,立即收割田中的粮食,切勿迟疑!”
然而无人相信,自从他们说一年只有三季以来,村民们把他俩归入白痴脑残一类。
什户长把少了一颗门牙的瘪嘴一怼,“年轻人,年纪轻轻,你俩加起来的岁数,都没有做成这根拐杖的树根年纪大,也知道蝗灾?自从咱景元王主政以来,天清地泰,灾异不现,你们在这小村中造谣惑
众,危言耸听,影响肤浅,我老人家就不予追究!”
尽管他二人一再疾呼,却无一人相信听从。
就连二瘦都不信,丑子将信将疑,听了二瘦讲了过去的事,也对这两个执信一年三季的少年所说的话,归为小儿痴语。
双刀少年们奔走呼号,只换来众人的指责嘲笑!
他们深深知道了,一言不立,何以立万言之殇。
两位少年,呼天抢地不成,相视无奈,衣朱刀客沮丧道,“如果那四散乌云,皆是流蝗,弥漫四方,纵长灵在,亦不可挡,长灵半年前预知此事,吩咐我们赴此,自己却去了哪里?”
衣碧刀客续语,“长灵来去无踪,何人能及?弟弟你继续警示村民,我去去再来!”
……
什户长对少年的警告,过耳成风。
小瓜娃子,何足言语,由他们闹!
“这小娃娃们见过什么灾难,当年的兰水河决口,水漫千里,那才是灾难,我们这兰水河右岸,恒岭雪山之左,当年可是千里沃野,万亩良田所在,现在没有人烟,可是水草丰茂,虫食充足,螳螂甚多
,施大人带化兽坊进村时,车上落满了绿翅膀,老人家我可是亲眼所见,这样的年景,风雨调和,又有天敌捕杀,哪里会发生蝗灾,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大家不要理他俩……”
什户长信誓旦旦地保证,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茶的吃茶,该生娃娃的生娃娃。
“把你们的心,安然地放到肚子里,这是老人家代表官府告诉你们的话!”
七十二口村民,走了化兽坊,正无聊甚极,听了什户长的话,各去取乐。
为了以示安全,什户长柱着他的树根拐杖,带着庄丁四处绕村巡视一圈。
这小如鸡卵一般的地方,又如此荒凉,如无外事外力,能有什么大异常?
无非前门丢了一只芦花鸡,找啊找啊找啊找,在后门的大白鸭架上找到!
巡查完毕,什户长回到村中最大的木屋中,蜷在一条长榻上,眯起眼睛。
不久,村中开始烧饭,升起袅袅炊烟。
然而这位从当年的洪灾中幸存下来的老人,却失了算!
就在他老梦沉酣时,新格村外,那片远来之云如长长粗壮的巨蟒,起起伏伏,如蛇蜿蜒,几经腾挪,黑压一片,铺天盖地,掩蔽而来,来至村前,劈头盖脸罩住村庄!
小小野村,炊烟迎来的这片云烟己落!
云落,却非雨!
而是,飞蝗雨!
这时村民们才彻底看清这片从雪山来的奇怪烟云!
是云非云,降落下来,化为不可计数的飞蝗——一大片、以万尤不可计的飞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