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楼云的书房里，夜斩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微微出神。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不认为夜楼云的做法是对的。在云泽城几大家族的背后，都有着丰州各大宗派的影子，正是因为有这些宗派的存在，云泽城的势力才没有因为争夺利益而大动干戈，夜家再失去了冷月阁的“友谊”之后，在云泽城的地位势力肯定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但是对于这具身体来说，这种不智的举动却是淋漓畅快的。不过在身心舒畅之余，也有些哭笑不得。夜楼云之所以这么决绝，应该是怕他这个软弱之人经受不了打击而再次奔溃求死吧。
夜楼云从墙壁上的暗格里取出来了一个瓷瓶放在了桌上，感叹道：“或许你不应该恨齐行书的。”
夜斩一时间也摸不透对方的语气，只好点了点头道：“我的确不应该恨他，相反的，我应该感谢他，感谢他让我彻底明白了什么是人情冷暖。”
夜楼云先是微微错愕了一下，然后苦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指的并不是这层意思。”
桌上的瓶子被推了过去。
“这个东西我一直下不了决心让你服用，如果不是齐行书今日的所为，我怕还是要一直犹豫下去。”
夜斩打开瓷瓶，将里面的丹药倒在了手心：“这是什么灵药？”
“造化鬼丸。”
“功效？”
夜楼云嘴角苦涩道：“修补断裂的经脉。”
夜斩的心跳猛然加速，如何治好这具身体的伤势，是他这段时间思考最多的问题，拖着这具残废的身躯，他看不到一丝的未来。但是夜楼云的神情又让他知道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
“副作用呢？”
“很大。”
“有多大？”
夜楼云身子轻颤道：“成功，直接经脉尽复，失败，立马毒发身亡。”
夜斩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刻，他才是真正明白了夜楼云嘴角的那一抹苦涩。
艰难开口道：“那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夜楼云摇了摇头叹道：“哎，不足万分之一。”
夜斩整个人一阵颤抖，差点将丹药都掉在了地上，这种几乎等于没有的几率，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只是有总比没有好，冷静之后缓缓开口：“我需要考虑考虑。”
夜楼云点头道：“其实我内心里也不希望你服用，毕竟几率太低了，但是一个一心求死之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听夜刚说他今天找到你的时候你全身湿漉漉的。我的意思如果你真的要一死了之的话，那么在这之前不妨赌上一把吧。”
夜斩尴尬地抓了抓脑袋，不过对于这种误会，也没有必要解释，想了想道：“那有没有成功率更高一点的药丸。”
“有的，造化神丸就能彻底修补经脉而没有副作用，事实上据说这造化鬼丸就是炼制造化神丸之时所留下的炉渣所制的。不过造化神丸这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我们这种境界的修炼者的世界里的，那是据说只有在天象境高手才能拥有的东西。而为了获得这份造化鬼丸，我不仅倾尽了毕生的积蓄，还挪用了部分家族的钱财。”
“天象境吗？”夜斩一声低语。
修炼之路，先是最初的人境，接下来依次是聚星，揽月，昊日，厚土，再后面才是天象。
而在丰州较弱的云泽城，连一个昊日境高手也没有，揽月境九重天已经是最强高手了，像冷月阁这种一州大派才有一两位昊日境高手，而厚土境，已经是一国之战力，至于天象境，则直接属于传说之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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