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氏族的人定会奋不顾身的拥护司马氏,岂能倒戈于寒门,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谢瞳的心直沉了下去,脸上的失望之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连珊儿都不能帮助他,这世上岂非没有了他信任之人。
洪珊察言观色道“珊儿说笑的,大哥万勿当真,不论你做什么,珊儿都会一往无前的支持你。以司马氏的野心,必不会将氏族的中兴作为终极目标。他谋求的定是帝王之位。珊儿自小在江湖混迹,深知寒门百姓的疾苦,断不能看着百姓永无出头之日,亦不能纵容司马氏的觊觎之心。珊儿虽一介女流,但深知天下大义,定会支持大哥的”。
谢瞳激动的心潮澎湃,洪珊如此表明心迹,等若站在氏族的对立一方,亦是背叛了家族,这是何等的胸怀,亦是对谢瞳完全的信任,他岂能不知。
谢瞳感激的握紧了洪珊的手。
洪珊使劲抽了出来,道“莫让人看到”。随即羞红了脸。道“宋文远为川蜀阀门的代表人物,要说服他谈何容易”。
谢瞳才想到此番来找洪珊的正题,他忙道“宋兄该不会如此不智吧!”
洪珊道“瞳哥,这就是你不了解阀门氏族了,身为家族的人,会将家族的利益看的比命都要重要的,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夫他虽然是川蜀宋阀的代表,但真正的话事人,依旧是老谋深算的宋魁,宋魁虽然不在长安,可依旧对长安的事了如指掌。已他的精明,定不会轻易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中,他定会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因此想说服姐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谢瞳深知洪珊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且是十分精辟,他沉思片刻,道“我会以谢阳的身份去见他。”
洪珊道“瞳哥,你疯了么?如若泄露出去,你辛辛苦苦营造的身份将会付之东流了”。
谢瞳潇洒一笑道“我相信宋文远,我亦相信我自己,此番不成功便成仁,我是万万不会放弃的”。
洪珊幽幽的道“那我必须陪在一旁。”
谢瞳心咐道“如此甚好,以洪珊的精明和灵力,定然会给他极大地帮助”,他忙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宋文远”。
宋文远在他的小书房内接见了谢瞳二人。说实话,自花灯晚宴后,他对谢瞳的印象极佳,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言辞锋利,智计亦是一流,除了长相丑陋外,几乎毫无缺点。对他的援手十分感激,正苦于无法当面道谢,谢瞳已然拜门而来。
宋文远人奉了茶。三人在小书房内相视而坐。
洪珊笑道“姐姐去哪里哩!”
宋文远道“晔儿去了白马寺,祈福去了”,旋即看向谢瞳,道“能够结识谢兄这样的人物,确实是文远三生有幸”。
谢瞳笑道“文远兄说的哪里话,我谢瞳本就看不上咄咄逼人之人,花灯晚宴,太尉大人摆明了针对宋兄,让谢瞳气愤不已,不知宋兄有何打算”。
宋文远没有想到谢瞳说话居然如此直白,且是什么大胆,如此指责太尉,如若传了出去,定会染上不小的麻烦。但他心中仍是十分欣慰,对方敢这么说,肯定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他轻轻的和了一口热茶,道“不瞒谢兄,如今司马氏实力强大,又有田公公撑腰,可谓是声势鼎盛,文远除了交出宋家军的军权外,别无他们”,他深深得叹了口气。
谢瞳双目一瞪,道“宋兄不嫌太没有骨气了吗?对于司马氏这样的人,他的胃口太大了。恐怕宋兄就是将宋家的家底掏出来,仍旧是满足不了司马轩的欲望。难道宋兄就没有想过依附王爷,对圣上效忠吗?”
宋文远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寒光,旋即消失不见,道“难道效忠圣上和交出宋家军不是一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