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声音,“候爷,老奴在,刚去厨房给夫人备羹汤。”
慕容植冷声道:“什么夫人?谢婉君现在是通房丫头,永世不得入皇家族谱宗庙,一生不得拥有皇家妇的名分,传令下去,从今日起,谢通房是容宁候府的通房丫头,易名婉婢,奴婢之婢。她的言行举止,但有不妥,严嬷嬷可以任意打骂训斥,不必禀本候知晓。各处的管事婆子,若发现她行为轻狂,亦可加以责罚。”
谢婉君的身子摇了又摇,绿翘、紫苏飞快将她扶住。
他忆起来了,定是想到了雪曦,知晓了她对他做的一切,往生蛊、同心蛊,他有多大雪曦,才能冲破同心蛊的禁锢。
谢婉君的心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阿植,二十多年的夫妻,二十多年的爱情只是一场梦?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还比不得你与她在江南的一年半?”
“住口!”慕容植一声喝斥,“你与本候也算是真情?是你的算计还是你的伤害?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到底伤害了多少人?”
太后算一个,太后早就知晓谢婉君另具用心,可太后不知道谢婉君对他下蛊之事。
他原与雪曦真心相爱,他们也曾约定非彼此不嫁娶,可最后,却是他伤害辜负了挚爱的女子。
慕容植厉声道:“谢通房所有值钱的细软一并收没上交朝廷,从即刻起,谢通房衣着装扮照着通房丫头的例来。
这……两个丫头,她不是替谢千语预备的么?带着卖身契,告诉官乐坊的管事九姐儿,这二位丫头即日起没为官妓,就让她们在官乐坊里一并与谢千语作伴。
谢通房的陪房、陪嫁下人一律贱卖,她所有的嫁妆一律上交朝廷,容宁候府不需要留下除谢通房以外的的人和东西。”
严嬷嬷看着一侧的皇帝,福身道:“皇上……”
“照容宁候的意思办吧。”
唯有如此,才能让慕容植痛快。
慕容植曾是多么温润的男子,他被逼到何种地步,才会下令做出这样的决断。
他的心里恨极了谢家,恨极了谢婉君。
曾经对谢婉君有多好,就有多怒、多恨。
对雪曦的愧疚,对雪曦的情感有多深,他有多倍受煎熬。
他与雪曦阴阳相隔,只余下一生的遗憾,他们的过往有多美好,现实便有多残忍,造成他们一世痛楚的罪魁祸首却是谢婉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