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已捉拿几位副教头,岂容争辩?”
太子大声道:“来人,将所有主子送往刑部大牢,一干下人困于一院,等候处置。”
哭声、喊声交融一片。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争辩,汇在一起。
凌乱、惊慌。
太子冷声道:“池氏,收拾细软,带着你孙女宋则韵回娘家。来人!盯着池氏,只允带些细软,珠宝银钱银票等物得留下。”
宋清麟的长女宋则韵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此刻见自己可离开,而两个弟弟却在母亲的身侧,母亲的手颤栗紧拥着他们。
大厅里哭成了一片。
下人们煞白着脸,胆儿小的吓得浑身颤栗,胆大的也化成了木头桩子。
宋则韵尖叫着唤:“母亲!太太……”声声呼唤,敲打在人心。
大少奶奶缓缓回眸,“韵儿,好好孝敬你祖母。”
眼泪,夺眶而出。
宋清麟还在大牢,宋越却有好几日不见踪影。
做了八代的东军都督宋家获罪了,谋逆之罪、贪墨大罪。
完了!
全都完了!
宋家的数代荣崇毁于今朝。
宋则韵想冲过去拉住母亲的手,却被池氏的丫头死死地抱住,“韵小姐!”眼泪却怎么也包不住,肆意地纵流。
风光百余年的宋家,五军都督府里延续最久的一家,终于在今朝轰然倒塌,哗啦啦是大厦倾,轰隆隆似洪水涌。
越二奶奶池氏脑子里一片凌乱,这些日子她一直就觉得会出事。
朝廷一直在查权贵门阀的账目,尤其是有子弟被抓得大牢的,一查一个准,首先你得交代去暗楼的玩资从何而来,几十万两银子玩一回,这可不是小数目。
谢家,就是这样完的。
谁能想到谢家背里如此龌龊,堂堂大学士,文华阁谢阁老,竟有那等可恨的嗜好。
一桩红楼案,扯出贪墨、谋逆等一系列的案子。
京城的权贵门阀,似乎就没一家是完全干净的。
就连早前有“文谢武温”两家都牵扯进去了。
温家,折损了一位四老爷温修远,怕是这四房往后想要突起,真真是难如登天,无论他们怎般努力,贪墨、修身不正的污名已经记入吏部官员卷宗之内。
*
另一边,同一时辰。
七皇子慕容琢领着一千御林军分两处包围了肃毅伯府与谢氏宗族,又有周光宗领了兵马前往谢氏六族。
谢立端、谢万林的母族舅家、妻族、儿女亲家尽数被牵连,谢氏全族被围困。
谢立端的长子、次子早就带着最看重的儿子、爱妾逃走。
谢万林的次子也逃得没了踪迹。
而谢家三房、五房的老太爷大哭着喊冤枉。
即便是如此,举家上下还是被带入了刑部大牢,待入得大牢后不久,就见有明镜司捕快带来了逃走的人。
十代书香名门的谢氏自此没落。
宋家到了这代已是连续九代任东军都督,没想因一步错,也就此断送。
举目望去,只见荷花里一带火把闪烁,宛如上元灯节的灯火一般,那灯火化成了一条条的长龙,飞快地环绕着整个肃毅伯府。
忽然,府中传来一阵喧哗声,如潮水般不断波及过来,有人惊叫着跌倒在路边,有人的惨声哭啼,好端端的荷花里,忽地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起来。
领近的人家,有人静心聆听,还有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