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的,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柯怀古一直不说话,只是偶尔停下来看看远处的山,或是脚下的草,目光迷离又专注。搞得身后的棋墨迷迷糊糊的,自己该回禀的都说完了啊,师傅这一言不发高深莫测的样子,这又是起的什么幺蛾子啊?柯怀古突然停住步子,回头看了眼棋墨,棋墨原本一直打量着师傅的背影,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猜着师傅究竟在想什么。这会儿见柯怀古回头,慌忙变换表情,又恢复成了恭恭敬敬的模样,然而还是被柯怀古逮了个正着。柯怀古见棋墨有些尴尬的躲避着自己的目光,手指还孩子气的捏着道袍的袖角,用小动作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不禁有些好笑的开口说道:“行啦,别掩饰啦。就你盯着我后背的认真眼神,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得到,想了半天,猜出为师在想什么没有啊?”
棋墨心中腹诽道“我要是能猜出来,我早就说了,还用跟着您走了这么大半天”?但想是想,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柯怀古面前随便放肆,于是继续低头装乖的说道:“恕弟子愚笨,弟子不知。”
柯怀古见棋墨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摆了摆手宽容的说道:“没有别人,不用守礼,你自在一些就好。别跟我平时对你多苛刻似的。”
棋墨一听,像得了****令一样,立马欢乐一副面容,舔着脸凑近柯怀古,闪着星星眼崇拜又好奇的问道:“那师傅你和我说说,你走了这么久,到底在想些啥呗?你就别让我猜了,我这么笨师傅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猜出大天来,我也猜不到啊!”
柯怀古平时私下里就独宠棋墨,这会儿没有外人,又见他孩童一般天真,全然没有其他人勾心斗角的模样,心下自然欢喜不少。语气也分外慈祥的问道:“先别说我想什么,我倒是先问问你。为师之前让你潜心背诵的本门道法,你背了没有啊?你来和我说说,你迷津世界和祐焕师兄闹成了现在这步田地,你认为是因为什么啊?”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误会加吃醋,两个人又都傲娇不低头吗?棋墨本能的就想这么说,然而话到嘴边总算是及时收住了。师傅先问自己道法背的怎么样,然后才问祐焕师兄的的事情,自己有什么看法,想来这二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必然联系。自己要是不过脑子直接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话,很可能会惹师傅不开心的。棋墨想到这里,重新认真的回想了一遍自己这些天暗中观察的关于梁祐焕与杜迷津之间的所有事,又结合着自己勉强能理解的一些道法中的禅意,小心试探的回道:“师傅让弟子背诵的本门道法,弟子一有时间就会认真背读,不过能理解的部分还是比较少的。至于祐焕师兄和迷津师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弟子愚见,想来是因为放不开吧。”
柯怀古听了打量了棋墨两眼,点点头认同的说道:“虽不全中,但也不远矣。你初习道法,能想到这一层已经不容易了。看来,你还是很适合参悟的,不要因为顽皮而耽误了自己的天赋,有时间还是要多多背诵本门道法,知道吗?”柯怀古说完顿了顿,见棋墨忙不迭的点头允诺,才又继续说道:“本门道法讲究的是自然天成、无欲无求,只因七情六欲实乃人生大劫,多少人中龙凤,最后都败给了自己的执着,红尘中人,多半如此。像你迷津师姐,一直以聪慧机敏见长于你这辈的年轻弟子中。可这人无论多聪明,一旦太过于想要得到某物或某人时,心里难免就会产生执念,从而只关注于自己欲望所趋的人,而再看不见周围的一切疏漏。情之一字,就是你迷津师姐与你祐焕师兄的死穴。这就像下棋一样,走了九十九步都是虚招,可是只要迷惑住对方,一步实棋,就足以置对方全盘于死地。对方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布下这一步杀招,让迷津与祐焕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只要不说破,这就是一步死棋。这一手够狠的,他们两个还是太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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