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姑娘莫哭,贫道来也!”
紧接着,人影一闪,空地上陡然多了一条高大的身影。
月娘跪坐在那儿,当场愣住。
啊,高手!沐晚被他的声音惊震得“嗡嗡”作响。甩了甩头,她好奇的看了过去。
来人比师叔还要高出半个头,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是个大红脸,头顶的道髻乱蓬蓬的,跟鸟窝无二。浓眉大眼,狮头鼻子,嘴阔吃四方,一圈浓墨似的胡须半寸来长,跟硬针似的。身着土黄色短打,浑身鼓鼓囊囊的股肉犍子几乎要破衣而出。背上背着一把亮晃晃的银色巨斧,腰间挂着一串大大小小的酒葫芦。
从腰间解下一只拳头大的小酒葫芦,他咬开盖子,“扑”的将盖子吐在地上,仰头一口饮尽,随手将空葫芦往身后一抛,抹了一把胡子,大声说道:“姑娘的话,贫道在路上都听到了。那歹人在哪儿?贫道最看不得此等欺负小姑娘的下流行径。姑娘快快前头带路,待贫道杀他一个落花流水!”
月娘回过神来,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前,前辈……”
大汉哈哈大笑:“姑娘莫怕。事成之后,贫道也不要姑娘为奴为婢。贫道唯一所好就是酒。姑娘只要打上几斤好酒就行。”
“是……”眼底精光闪过,月娘一边应着,一边飞快的往地上掷出一道灵符。
“砰!”
灵符坠地之处,猛的腾起一道白色的浓烟。
“噗!”大汉不躲也不闪,鼓起嘴巴,冲着浓烟喷了一口酒水。
瞬间,浓烟被浇灭了。
可是,月娘也乘机跑掉了。
“算你识相!”大汉摸了摸胡子,取下巨斧,随意的搁在地上,头枕斧柄而眠。不出十息,空地上便响起他那雷鸣般的鼾声。
这人……呃,好豪迈!
沐晚咋舌。
相比之下,张师叔的定力着实令人佩服。他至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貌似今晚的戏散场了。沐晚耸耸肩,也闭上眼睛,敛神打坐运功。
又一个大周天走完,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这一次,她体内的灵气消耗得更多,接近三分之二的灵气没了。接连服两粒养灵丹,才补足。
张师叔在收阵法。经过一个晚上,两块灵石完全耗尽,在阵眼里化成了一小堆白色的灰烬。阵石、阵盘、阵旗尽现。
张师叔右手一抓,将阵盘吸到手里,轻轻拂去白灰。然后又一挥手,隔空拔四面阵旗,连同阵盘一道收进储物袋里。
沐晚环顾休息点。昨晚的大汉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张师叔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补了点解说:“昨晚的女修应该是炼了一种诡异的功法。她明明是人,身上却带着很浓的妖气。筑基四层的修为,再加上媚术了得,真要打斗起来,我只怕也会着了她的道。好在有阵法阻隔,她不知我的深浅,不敢贸然出手。而后面出现的前辈,应该是位金丹真人。他那柄巨斧是件厉害的宝器,煞气重重,完全克住了女修的媚术。女修只好借着迷烟弹遁走。”
沐晚听了,阵阵后怕——明明形势危急,师叔却摆出一副高人的模样,还轻描淡写的叫她“看戏”……唔,原来师叔也是演技派的。
还有,妖气是什么味儿的?她昨晚怎么没有闻到“很浓的妖气”?好吧,这个不是重点。昨天晚上,月娘的那套说辞里头有些词汇怪异得很……想了想,她仰起头求解:“师叔,什么叫炉鼎?人也能做炉鼎?”铜鼎、铁鼎、陶鼎等等,她是知道的。甚至她还扛过近一个月的丹鼎。人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