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烧烤就更有滋味。
说起买羊,友直就说,我带你们去吧,附近的地方我都熟悉。
扶苏一想,就站起身来。他也不想去训练了,与其没事干担心前线的战况,还不如找点事干干。出去和边民接触一下,就当体察民情。
小寒对这事儿最热心。她心里老惦记着找煤矿的事,不出去到哪里找呢?以她和扶苏的关系,让上百个人撒开了找也可以,问题是没目标地瞎摸瞎撞,这也太搞笑了。皇子也丢不起这个人呀!
几个人一同从大营出来,护卫只带了彭彭和丁满。那友直和友谅也骑着马,晚上他们还要回到肤施城去。
友直说,附近住的人都不能称之这边民,而他们才是真正的边民。小时候他们并不在这里住,而是住在更靠北的乌加河一带。那时候认识几个匈奴人的孩子,一起抓过羊,也一起打过兔子。后来匈奴人南下了,他们一家也南迁。偶尔会遇到匈奴人来找医生的,他们也去帮忙,断断续续的,语言的练习就没扔下。
说起匈奴人,吃过苦头的边民恨得牙根痒痒,他们也一样。可是回忆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小伙伴,也是很有意思的。有时候不能想像他们长大会拿着刀冲进来抢东西,而被抢的那户人家就是自己。
友直一边说还一边感叹,友谅打断他,说长大了就不要想着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他们拿着刀过来,我们一样要拿起刀来还击,你不仁我也不能以仁义待之,对待匈奴人千万不能手软、不能抱以幻想。
扶苏点点头,友谅说的对。这次和他们谈判只是暂时的需要,防备之心是永远都不能放下的。
小寒也点头。这友直友谅兄弟俩倒是有意思,一个重感情有些优柔,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一个懂得看形势,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又不显得巴结谄媚,这弟弟比哥哥还要更成熟、更有决断。
找到了一处农户,那农户家里的女人正在门前的石头上坐着缝衣服,头上有个草棍儿可能自己没发现,人一动弹那草根也跟着动弹。友直问:“你家男人呢?”
那女人就抬起头打量着这一帮衣着体面的人。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时有些茫然。
小寒一看,跳下马来,笑眯眯地说:“大姐,我们是来买羊的,请问您家有羊要卖吗?”
那女人摇摇头。看小寒和善的样子,她回身一指后边那家说:“到那家问问吧,他家的羊大了,我家的羊太小,再养养吧。”
几个人就又去另一家。另一家的女人也在,她说做不了主,要等男人回来。而男人呢放羊去了。
小寒看看天色,这个点很多羊都不在家,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她用眼神和扶苏照会了一下,对那农妇说:“大姐,你能不能带着我们去找你男人放羊的地方,我们和他谈。说不定我们就从你家买羊了。”
那女人想了想,冲屋里说了声,就丢下手里的活儿,带他们朝村外走去。
其实这村子户数并不多,几乎家家养羊。自从附近驻地人数激增,他们养羊的日子也好过了点,时不时会有军官来买羊。
那放羊的地方不算远,绕过一个山梁就见着了。那女人一指,“那个蓝头巾的是我家的,不要去找那个灰头巾的。”说完,就没她什么事似地走了。
一行人也没理她那态度,就朝那放羊的走过去。
木木去和那放羊的谈,扶苏和小寒下了马,随便走走。
扶苏说:“你看那羊,吃草的怎么还吃石头?”
果然,不是一只羊在吃石头,而是很多羊都在吃石头。其实,说吃是不准确的,它们都在舔石头。很多只羊伸出它们的舌头,这情景确实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