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所,需要钱,采购原料亦需要钱,这钱从什么地方来?”
这才是张之洞最关心的地方,他之所以至今未点头,就是因为这个专卖之策,必须要首先收购大量的洋土药,如此才能推行。
“特约商押金,无论是特约批发商或是零卖商,都必须交纳押金,押金从两万两至五百两不等,如若其违反禁烟条例,押金抄没,可作为奖金,”
“那么批发商、零售商,又当如何选定,又需设立多少?烟价是听从市价,还是概由官定?他们的利润如何保证?”
虽说词听着新鲜,但桑治平还是引用了唐浩然的话,他之所以问这些问题,实际上是替张之洞发问,有些话张之洞不便问也不便说。
“批发商、零售商需家世清白,上下三代无人违律,若承销期间,本人或家人违律,一应取缔特约权,并没收押金之半,特约商每三年重设……”
对于那些“特约商”,唐浩然自然是没有多少好感,所以对其自然是百般挑剔,设立十数条框框对其一一加以制约。
“以武汉三镇七十万人口而言,若吸烟者为5%,即为3.5万人,实施专卖后,行以定点销售,既吸食者只能于某处购烟,往他处购烟既为非法,每个零售点供应45人为限,三镇需设立778个零售点,其利润为5%,即官定烟价之5%,零售点只得往指定特约供应商购货,每25家零售点设一家特约供应商,其利润为3%,特约供应商购货亦只能往特约批发商处,批发商限供20家,利润为2%。也就是将一成的烟利让予三级商贩,由此可减轻阻力……”
“子然,你估算错了,武汉三镇口不过七十万,可吸烟者,不下十万之数,三镇每日食烟所耗不下两万之数!操此卑业者不下四千户!三镇当谓之烟之世!”
桑治平一边感叹一边看着唐浩明说道。
“所谓减轻阻力,全无一丝可能,开烟馆的有几人不是数倍之利,以你先前所述,烟商所得不过一成,烟商又岂愿行以专卖,且烟商多以官吏勾结,断其财路如杀其父母,阻力之大实难想象……”
感叹之余,桑治平却把目光投向了张之洞,而张之洞则深以为然的点头时,看到桑治平含笑不语的样子,便想到主晋时的禁烟,有的县甚至完全禁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沉声说道。
“这湖北的吏治也当整顿了”
历任总督初一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吏治,以树其官威,而每到一到整顿吏治、整理财政更是张之洞以及历任总督必作之事,既然那些烟馆的后台是官吏,那便借整顿吏治之名,先让他们的后台倒了再说。
“至于烟馆,既然行以禁烟!就要一禁到底,把那些烟馆全都封上,所没烟土一率充公!”
在吐出这句话时,张之洞却又看着唐浩明说道。
“所没烟土一率交由专卖局,待专卖局发售后,再返官本于官库!子然,你看如何?”
财源!
对于苦力财政窘迫无力大办洋务的张之洞,当他想及山西晋烟时,便想到于山西查没的数千担烟土,若当时有他唐子然在,又岂会白白焚毁?
张之洞的果断让唐浩然不禁一愣,同时也在他身上看到其史书上所道的“为官蛮横全不似读书人”的一面,这三言两语间,不知多少人会丢官罢职。但,这却是改革的必然。改革总需要付出代价,更何况让那些人原本就理应付出代价。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把那些无本烟土接下时,唐浩然便继续解释了下去,
“……洋土药的售卖事务由管理局掌管,管理局应的申报,交付给地方的包卖人,所有包办烟膏人,应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