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斥责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打扰主子休憩,却只见一向稳重的乏雪神色有些慌张焦虑,她急匆匆地提裙奔来,完全顾不上仪态,发丝在光洁的额上缠绕飞舞,显得十分狼狈凌乱。
她奔到清和的面前,双手撑着膝盖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还来不及缓过来,只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快,宫门外面,快去禀告主子,宫门外边跪了一群妃嫔,说是,说是······”乏雪半天说不出口,清和却十分急了,“说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说是请主子替她们主持公道,让陛下······让陛下,让娘娘莫要霸了独宠!”
乏雪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那话说了出来,话刚落音,她的脸就因为羞窘而涨红了起来。
“放肆!”清和气得不行,“她们太放肆了!她们以为她们是谁!还敢质疑主子和陛下要做什么吗?!谁给了她们这般大的胆子,胆敢威胁主子!定然是那柳疏星在背后指使!这女人总是这样!”
清和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自然惊动了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宋弥尔。
“清和?”
宋弥尔拖着长长的缎面裙,衣襟半露,自竹椅上滑下朝回廊走来。“主子!”清和慌慌张张小跑到了宋弥尔的跟前,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道,“主子,莫要凉着了,”她伸出手,轻轻地替宋弥尔拢了拢她的衣襟,声音放得极轻,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一般。
“这都到夏日了,再过几日就要用上冰了,又哪里有这般脆弱。”宋弥尔不在意地挥手笑了笑,退了半步,也似有些不自在清和这样小心地对待法子。“方才我听你们在说些什么,究竟有什么事?”
一边赶来候着的乏雪,见清和不入正题,早就忍不住了,宋弥尔一问,她便红着脸说了一通。
她没说一句话,宋弥尔的脸色就沉了一分,待乏雪说完,宋弥尔什么也不说,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快到宫门外边时,醉竹也匆匆地迎了上来,她手里拿着一件雪里红的镶东珠滚边对襟广袖大衫,宋弥尔将它拢上,才有了点威严的样子,而不是只着了雪白的缎面常服,恍然看去只觉得轻松肆意,没有半分皇后的模样。
宋弥尔由着醉竹与清和为自己将衣服穿戴整齐,才走出宫门外。
外边整整齐齐跪了一地的妃嫔。
宋弥尔一眼望去,里面大半的宫妃,宋弥尔都觉得眼生,想来都是些惯常没有资格晨昏定省的,又不承宠的妃嫔。由她们来叫自己莫要霸着恩宠,也真真是好笑。
“你们跪在这宫门口,叫这后宫的人都瞧着,是在威逼皇后娘娘吗?!你们好大的胆子!”
早就在外面主持着大局的德修,见宋弥尔来了,提高了声音问道。
“是谁给了你们这样大的胆子质问皇后娘娘?!”
“嫔妾们不敢!”
被德修这样一问,地上跪着的嫔妾大多都身子一颤,伏下了身子低着头低声回道。
一个着粉色衣裳的妃嫔磕了头,红着眼眶直起身子,恭恭敬敬地补充,声音中含了无限的委屈,“嫔妾们身份低微,万万不敢威胁于皇后娘娘,只是,只是娘娘与陛下南巡三月,嫔妾们就在宫里盼了三月,好不容易盼着陛下回了宫,可嫔妾们却永远难见天颜,嫔妾们无法,只得求助于皇后娘娘了!”
她声音娇弱,含着委屈和不甘,说着话,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直地滚落下来,滴答在她粉白色的裙上,不一会,就晕染了一片。
“你叫什么名字?”宋弥尔也不搭腔,只站在宫门口,冷冷地看着那宫妃。
那粉色衣服的宫妃被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