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呢?”
她望着朱律,死死盯着她的唇,期望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她······她死了。”朱律忽然落下了一滴泪来。
“死了?”宋弥尔眼睛蓦地睁大,“死了?!怎么会,怎么会死,朱律,初空怎么会死,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怎么会······”她跟你在一起,她怎么会死?宋弥尔望着朱律脸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却又问不出来了。朱律武艺高强,她都受了伤,还伤在了脸上,初空,初空半点武功都没有,怎么不会出事······
“是那些青衣人吗?”他们下手比当初的黑衣人狠多了,“她是怎么······走的?那些青衣人对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逃开?她现在在哪儿?我要见见她,我要为她报仇!”宋弥尔喃喃自语,转眼就想往花厅外面冲去,去找初空的尸体。
“不是的主子!”
宋弥尔回头望着出声的浴兰,“不是什么?”
浴兰神色哀恸,“是青衣人,不是青衣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
浴兰噗通一声跪在了宋弥尔的面前,“主子!朱律他们是被青衣人追杀,可是让初空丢了性命,让朱律毁了容貌的,不是青衣人,是张嫔!是你留下来要朱律保护的张嫔啊!”
“张嫔?张南光?”宋弥尔脸色一白,“是我求着留着保护的张嫔?”
“是我留下来的张嫔?若是我不叫朱律保护,是不是朱律不会受伤,初空不会死?”
“若是我一开始就不劝着大家留下她,在黑衣人追杀的时候就丢下她,在兵分两路的时候不同情她,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死,也不会有人受伤?”
若是在一开始,宋弥尔就狠心丢下了张南光,也许一路上朱律初空就会跟着自己和沈湛,也许就不会出事。
可是为什么,张嫔能害死初空,害了朱律?
“因为她贪生怕死,在青衣人杀过来的时候,拿了初空挡刀,朱律去救初空,却被张嫔推入了青衣人的包围圈,等到朱律救了初空的尸首回来,却因为张嫔耽误了时间,硬生生地将原本能治好的伤口,拖得溃烂,拖得治不好了!”
宋弥尔不知不觉将问题问了出来,浴兰便一字一句地回答给她听。
一切都是因为张南光,她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性命利益可以牺牲别人,早在被绑架逃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可是她却因为一条与自己无关的人命始终下不了狠心,同情心泛滥,在别人都劝阻的时候要做一回圣母,结果,害死了初空,害惨了朱律······
“是我,都是我,都怪我!”宋弥尔捂着脸痛哭失声,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
若不是她的决定,如何变成如今这样?她有何脸面再去面对拼命活着的朱律,面对浴兰,面对死去的初空?!
朱律张了张唇,想要安慰宋弥尔,却看了眼浴兰,没有再做声。
浴兰死死咬住唇,遏制住想要去安慰自己主子的冲动,她两手紧紧抓住裙摆,眼泪不停地在尖尖的下巴上汇拢,又无声地滴落下去,变成一滩水光。她要忍住,要让主子明白,自己的同情心害了多少人。只不过是一个宫妃便成了这样,若是以后回了宫,主子依旧天真而富有同情心的话,害的会是她自己!
她们以前也不明白,以为只要置身事外,就能在宫里活得好。
所以初空的死,她们也有责任。
她们也有同情心,在朱律和张嫔一路逃亡的那一刻,就应该杀掉这个累赘!而不是放任自流,养出了一个祸患!
她们用了一条鲜活的人命和一道伤疤明白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