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光,只低声对宋弥尔说,“这次是朕失策了,那徐子陌的事情,定然是一个圈套。否则,他如何这般轻易逃得出去,又还记得宅院的大致位置?偏偏能全身而退,只是脱力?”
宋弥尔意识也更清醒了些,回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满院子的尸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陛下是说,那些尸体都是假的?”
“不,那些都是真的,”沈湛语气有些沉重,“不过是个连环计中计罢了。事情是真的,徐子陌说的也都是真的,只不过他的逃出,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而已。”
沈湛说得轻松,可宋弥尔呼吸一促,心跳都凝滞了一般,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们,他们是想做什么?!”
设计这样大的一个局,囚禁学子,抵制春闱改制,还能说是妄图只手遮天,将东南甚至江南教育系统、官员系统掌握在自己,在一部分人的手中,可是,围困陛下,他们能得到什么?难道这般心狠手辣,竟是真的想要颠覆政权?!他们哪里来得这样大的胆子?!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哼,他们知道与否,都是一样!”沈湛声音冷到了极致。
宋弥尔沉默了一会,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怕触到了沈湛的逆鳞。今日沈湛遭此劫难,已经失了帝王的尊严,自己若再继续这个话题,恐怕就算自己这一众人成功逃了出去,也不能活着回宫了。
地上躺着的张南光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静默着没有说话。整个室内,只听到几人极浅极浅的呼吸声。
宋弥尔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她睁大了眼睛极力四望,模模糊糊看到了几个人影。自己身后的是沈湛,自己面前地上躺着的是张南光,不远处隐约可见两个依靠着的身影,似乎是朱律与初空。
四周再没有别的人了。
伯尹不在,那些跟着的侍卫也不在,不知他们在哪里,是生是死……
这似乎是一个空置的厢房,有帘子,有飘纱,可是好像没有窗户和门?不不,是窗户和门可能都被封死了,因此才透不了光。
这是一个厢房?难道大家还在之前的那个院子里?
“主子,奴婢来为您松绑。”
朱律的压低了的声音蓦然响起。
“你松绑了?”宋弥尔略带惊喜地问道。
“是,主子,奴婢过来了。”
朱律这种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牛皮筋这种东西根本难不倒她,放松之后略略用点巧劲,牛皮筋就挣脱了。恐怕困住他们的人也没有想到他们之中,还会有江湖人士。若是知晓了他们的身份,怕只是当朱律是寻常的宫女,若是不知晓他们的身份,朱律的衣着打扮,说不定还会误以为也是哪里出来的闺秀。
朱律悄悄走了近前,正要动手,“朱律。”宋弥尔突然喊了一声。
朱律一愣,反应过来,朝前走了几步,“陛下,奴婢先为您解绑。”
“嗯。”沈湛回了一声。
一阵窸窣之间,宋弥尔只觉得一双手扶住了自己的肩膀,“弥儿我来,你去替她们解开。”
“是!”宋弥尔觉得朱律似乎福了福身。接着走远了。“弥儿,忍着,有点痛。”沈湛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低声道。
宋弥尔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插进了自己的双手与牛皮筋之间,转动了几次之后,似乎听得“嘣”的声音,牛皮筋就断掉了,宋弥尔赶紧甩了甩手,只觉得肩膀酸麻,手腕也痛得不得了,她拿手互相捂了捂,正要求沈湛将刀子还是什么利器给自己,好解开脚上的牛皮筋。
却突然被沈湛抱了起来,横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宋弥尔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