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主仆之上,多是半主仆半朋友般的相交,倒是只觉得清和的针对莫名其妙,并未有什么失宠与受宠的危机之感。
众人又忙着将箱笼收拾好,用棉布罩子将船上的一应器物用罩子罩了,这才施施然出了厢房。
下头船头袁晚游、张南光、段淼三人及一应仆从侍卫已经等了小半会儿了,见宋弥尔下楼,都连忙屈膝行礼。
张南光本身因为爷爷张肃行的缘故,还是有些骄纵的,但经了上一回赏花宴一事后,倒也收敛了许多,也知道如今周家与张家的关系,虽说不上势同水火,但也少不了较量,周衡芳如今抱上了柳疏星的大腿,自己那日愚蠢的行径,恐怕也没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如今有了一同南巡的好机会,怎么也得多在陛下面前过过,多讨好讨好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来。
张南光都打算好了,陛下南巡就只带了自己四人,南巡一月有余,自己再怎么着也有四五天侍寝的时候吧,到那个时候,自己绝不会抢着争宠,陛下召唤便老老实实地去,自己的精力还是要多放在皇后娘娘跟前。连南巡都带着皇后,陛下是有多宠爱这小皇后呀,这次又有袁淑妃陪着,皇后娘娘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段昭仪又是个闷葫芦,自己可不能当这出头鸟,抢了皇后娘娘的风头,回宫之后有自己好受!讨好了皇后娘娘自己在后宫也就有了靠山!
再说,既然陛下选了自己南巡,想必对自己也是有几分情谊的,哪怕是看在自己爷爷的面儿上,自己也比周衡芳汤盈盈几人高了几分,再说,现如今这襄州可是张家的地盘,自己难道还怕没有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时候吗?还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可不能再让自己丢了脸面!
张南光心头这般想着,脸上笑得就越发地甜蜜了,她上前两步,到了袁淑妃一侧,却又不逾矩,眼中露出惊艳的光芒:“皇后娘娘今个儿这一身可真真非常,既庄重华贵,又不失自然清丽,嫔妾瞧了,可都要移不开眼了呢!”
宋弥尔一愣,这几日在船上她不常出门,没有召唤张南光几人也无法上得第五层来,殊不知这张嫔几日未见,怎么如同换了个调性,这般热情。宋弥尔面上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张南光一番,才道,“本宫瞧着张嫔这瑶光罗裙配上珊瑚珠钗才当真是美,想来回了家乡,心情也自然畅快了几分,倘若有空闲,张嫔不若带着咱们在这襄州城里头好好转转,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就全靠你领路了。”
张南光一听这话,眼睛笑得更弯了,“这是自然,别的不说,这襄州有三宝,南光定然是要带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与昭仪姐姐一同玩赏的。”
宋弥尔笑着称是,转头瞧着袁晚游脸色却不是很好,便又上前两步,扶了袁晚游的后腰,低声关切问道,“袁姐姐还没缓过来吗?”
说来也好笑,这一行四位宫妃,宋弥尔与张南光皆是水乡人士,自幼不说熟识水性,坐船倒是没问题的,而段淼似乎来自蜀地,却也不曾晕船,却可怜了袁晚游,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士,本来是四人之中身体最好的,却甫一上船就开始晕船,船行多少天,她便硬生生地在船上躺了多少天,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看着到竟有了那么点弱不禁风的意思。
“那可不是!”袁晚游苦着一张脸,“我还准备了两壶梨花白,想着咱们俩对月当空,船头对饮呢!结果呢,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幸而回程说是走陆路,我呀,宁愿叫马车颠得屁股疼,也再也不愿意摇摇晃晃地坐船了!”
袁晚游将门世家,到她这一辈,上头只有两个哥哥,就她一个姑娘,打小跟着男娃娃混惯了,甚至还去过军中和那些个士兵较量,虽说后头请了教养嬷嬷,但与亲近之人言谈之间难免会冒一两个粗口,但宋弥尔从来都不觉得如何,这也是袁晚游喜欢宋弥尔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