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宋弥尔,被兴奋地初空拉起来吵着嚷着要给她搭配新进的首饰。
“什么叫给本宫搭配,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过过瘾吧!自己拿去戴去玩去,干嘛非要拉着我!”
宋弥尔打着哈欠,眯着眼睛,不情不愿地被初空拉着往前走,好在这院里院外的宫人都被宋弥尔打发去了外边,否则若是有人看见有宫女这般不分尊卑不懂规矩,恐怕初空第二天便要被扔进曝室或者浣衣局好好劳动改造了。
两人一主一仆一个在前头奋力地拉着,满脸地兴奋,叽叽呱呱说着自己已经想好哪件衣服配哪套钗环,一个在后头虚着眼睛懒懒散散地走着,时不时还拨弄拨弄路过时的花草,朱律跟在后头,干脆利落地捋了一大把开得正艳的早春蔷薇,浴兰一个人端着宋弥尔放在美人榻旁没吃完的点心,假装没好气地走在朱律的身旁。
一边大树上的陆训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鼻子,不怪陛下别扭了这么久,都不愿意来宣德宫哄皇后呢,上一次中秋宫宴,小皇后一个人在宫里闷闷不乐,陛下从自己这里知道了消息,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日日都要来宣德宫陪陪小皇后,实际上心疼得不行,可这一次呢,完全看不出来小皇后情绪低落,该吃吃,该喝喝,愉快得很。陛下问起来,自己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表情一犹豫,落在陛下那般聪明的人眼里,自然知道了小皇后现如今是个什么态度,更不会来宣德宫了。何况自己虽是陛下派来的暗卫,但执行的主要是对小皇后的保护,监视侦查什么的,并不是陛下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因此,陛下也就心急地问了一两次,便不再发问。小皇后这边依旧有条不紊地过着日子,自己也不能够撒谎骗陛下过来,成日里看着小皇后与她的漂亮宫女们嬉戏游乐,惩治宫妃宫人,好不快活,偶尔回到仁安殿或者太元殿,还要对上陛下那张不辨喜怒的阴沉沉的脸,陆训觉得自己心肝脾肺都是绞在了一处的。眼下看着宋弥尔那副慵慵懒懒的样子,陆训抚了抚额,表情夸张地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她们进了里屋,又倒在了树上。
倒下刚要小憩一会儿,突然便听到里头一声轻斥,陆训一骨碌便坐了起来,凝神分辨了起来。
却原来,初空拉着宋弥尔蹦蹦跳跳地进了里屋,正好淑节正在妆台边上清点着今日送来的珠宝,一边低声在教授着清和什么。
初空一把将宋弥尔按在了凳上,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朝淑节眨了眨眼,顺手便拿起了淑节身边的一支紫金飞凤双影步摇斜插在了宋弥尔的发髻上,正要拿粉碧玺镶海蓝宝新月梳别在脑后时,一边的清和却轻轻地将初空的手一栏:“初空,你又忘了规矩了?”
“哎呀,”初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清和姐姐,你知道这是初空的唯一爱好了,一时情急,还请姐姐原谅则个,让我把头饰给配完呀。”
“你呀,就是这样没大没小。”清和拿食指尖点了点初空的额头,见宋弥尔与淑节等人都笑了起来,清和也眯了眯眼,瞅了瞅宋弥尔荡着笑的面颊,轻轻吐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初空,我不是说你,你这样成日里没大没小的,在我们面前也就罢了,若是别旁的人瞧见了,还以为宣德宫里没有规矩呢!最后还不是怪到主子头上?”
“好姐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初空与宋弥尔年纪相当,在宋家被一干姐姐宠着,从未干过什么重活累活,与朱律浴兰清和一般,相当于半个主子,进了宫以后,她为人机灵,又仗着年纪小耍乖卖萌,倒是让一众没孩子的姑姑嬷嬷也宠她得紧,在外头初空倒是十分规矩,别的宫里边的宫人,也只有捧着她的份,回了宣德宫,有宋弥尔撑着,又多了个淑节疼爱着,朱律浴兰也拿她当小孩子,因此仍然是个小孩子脾气,眼下见清和说她,倒也不恼,就觉得清和是在